“前两天，我院的时候，回厂里的路上，我睡着了，醒来的时候发现她还是像我小时候一样让我躺着肩膀，可以已经抱不动我了。”

    “走回家的路上，她才跟我说，她很矛盾，看到我拿到报送名额的时候其实很想跟我聊一聊，但是不知怎么说。给我打气考北大怕给我压力，劝我接受复旦的名额，又怕我觉得她不信任我的能力。”

    明雨说到这圈微微红起来：“她说，她当然希望我去姥爷的母校，可是她希望我成为什么样，其实都不重要。重要的是我自己喜我的样，那她就最喜了。”

    原来这么多年的压力都是自己给自己的。

    明雨的释然就这么到来，可我有惆怅，和邹航一样的惆怅：“这样你就不会跟我们一起去北京了。”

    “是啊。”明雨，“这也是唯一让我舍不得的。但这样，也许我就真的可以放开庄远了。”

    我怔住。

    十七岁你喜谁？

    双座的方明雨在自己生日快到来的时候了个决定，她不再一定要当第一，也不再喜那么好、那么完的庄远。

    她更喜自己多了一。

    邹航的脾气一直闹到考。

    然而比他更烦躁的其实应该是我——因为我的学霸同桌虽然不用考了，但是她还是要来上课——因为在家里很没意思。

    其名曰上课，但方明雨主要业务其实是——看着我学习。

    你试过每写每一题都被一个学霸盯着是什么觉么？

    只要稍微错一个数或者字母就立刻伴随一声叹气“哎”，要不就是“不是讲过了了么？”“这题还能错？”

    ……

    我捂住卷：“你走开走开走开！”

    “我走开你就能对么？早知你是这样写题之前就该住你！”

    “你之前又没！”

    明雨的睛刷一就红了，“我之前都在复习，没照顾到你，是我不好，我现在来不及了么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