离开那个压抑又暗的酒店的时候，天已经黑了。

    赵缂在前面把录音笔抛给我，回问：“估计这几天他解约的新闻就该了，周稿，别耽搁了。”

    我答应一声，踢踢绊绊地跟着门，听赵缂问：“坐我的车回城里？”

    我刚要回答，可谁也想不到的是刚了大堂迎面正碰上熟人！

    司棋后面还跟着一个摄影师和两个实习生，大呼小叫：“就是在这里，没错！我早听说了石健就住在这里，这次肯定能逮到他！……赵总？”

    赵缂撩起看了看他，说了一句话：“采访过了。”

    司棋睛盯着我，没见丢了采访有什么恼恨，反倒是一阵闻到什么味的狗的兴奋，“赵总，您带了小黄来呀？”

    不等我们回答，他转跟另外的同事说：“赵总真是特别看重小黄，我们都没跟过他来采访……”

    赵缂理也没理他，径自远程解锁了车，再次跟我说：“这里偏僻，送你回城里。”

    司棋狠狠地瞪。

    我也不再看他，回答赵缂，“您送我到地铁站就行……”

    不远突然有车灯闪烁。

    我们所有人都看过去，都是一怔。

    破败的街旁边，跟赵缂的切诺基隔了大概十几米远，是一辆设计简单白车。

    随着开门的声音，庄远从车里来，这么远远看着，越发显得他的个好，好看的脸孔白得仿若血的鬼怪。

    傍晚的夜中，他看向我们，没说话。

    这个人怎么还在这里？

    我顾不得别人，连忙跑过去，“你怎么还在这？”

    “我刚开车经过，想看看你是不是还在这。”庄远答了一声，看看远，“如果班了，我就送你回学校。”

    我答应一声，没看司棋，招手跟赵缂说了再见。

    赵缂也没多话，挥挥手坐自己的车里。

    两辆车各自扬而去，只留司棋在漫天的尘土里咬牙切齿。

    “那个后来到的男生是你同事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