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好。”

    我和郭靖谁也没有多问对方是谁，吃过饭，郭靖便开车送我回家。

    他这几年生意越发大了，几乎常驻北京，前年和念慈各自在蒋翼的房旁边买了一公寓跟我们还有明雨邻居。刚买的时候还不起，可到手就被人夸光好。那边是学区房，之后几年房价简直飙升到天价。

    不过念慈因为工作地远，几乎没有住过那房，一直租去，今年又在东边买了一公寓，就更少回去，每次我们聚会都要对角线横跨北京。

    我坐在车里四扭动，郭靖看了我一：“你这是哪难受？”

    我看他一：“心难受。”

    郭靖了然笑起来，“我都不难受，你难受什么？”

    这个人终于愿意跟我承认他的心了。

    我再也忍不住，问：“郭靖你到底想和念慈怎么样呀？”

    郭靖没有诡辩说“这不是我想怎么样，而是要看念慈想怎么样”。

    他直面回答我的问题：“我不想和念慈怎么样，我只希望她开心幸福。”

    我怔住。

    北京城夜晚繁华的安街，郭靖的心和和那条路一样平整、笔直、悠。

    “瀛，我喜念慈，喜太多年了。也许会喜一辈，但是我从没想过要她回给我同样的喜。我喜她，我只希望她快乐。”

    “可是喜一个人就一定想和她在一起啊！”我焦急说，“不然会多难过。”

    “是会有一难过，可是喜一个人的心是这个世上最可遇不可求，也最不能求的。”郭靖平静说：“我跟颜昀从来不是一类人，十七岁的时候知她喜颜昀，我就已经知自己局了。”

    “可是世上的事本就不是非黑即白的，更不是！”

    一盘磁带，你喜a面的主打歌，可也许b面也会有一首叫《一生挚》：

    我从不能想过，看起来最勇敢果断的十七岁的郭靖，在念慈和面前，曾经那么自卑和颓唐。我心里难受得鼻发酸，急迫地想让他明白，让他不要后退，让他再往前一步。

    可郭靖是一贯实的。

    他笑笑：“是啊，不是非黑即白的，可无奈的是，即使非黑非白，可仍旧不是恰恰好的那一个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