孔多娜回他，“孔多莉跟我说的是新款八八折，她两千四给你买的。”

    “……是我记岔了。”孔志愿问别的，“成都冷吗？”

    孔多娜一语双关，“没家里冷。”

    孔志愿又回屋换上加绒的鞋，“跟这羽绒服一齐买的。”

    孔多娜问：“鞋多少钱？”

    “也是好几百。”

    “几百？”

    “我也忘了，反正好几百。”孔志愿问她，“这羽绒服会不会显得我个儿矮？”

    孔多娜多看两，“人衰老后随着脊关节的退化等会变得更矮。”

    孔志愿转回屋了。

    孔多娜洗完脸，不不慢地跟屋里，“爸我要修正一您的思想。”

    孔志愿一脸懵，“我咋了？”

    “您不能认为孔多莉赚钱少给您买的东西就显得更有价值。”孔多娜问他，“我给您买的车，您严寒酷暑天开着怪舒坦吧。”

    ……

    孔志愿接受完再教育，回厨房忙自个的了。等十几分钟后端了一段煎鳕鱼，一块烤心红薯，一杯榨玉米，两个切了四牙儿的奇异果回来，见她站在姥姥跟前声并茂，铿锵有力地唱着脸谱：蓝脸的窦尔敦盗御，红脸的关公战沙，黄脸的典韦白脸的曹，黑脸的张飞叫喳喳——

    孔志愿喊她：“先吃饭吧。”

    孔多娜收了音坐过来，先把一杯冲好的式缩一喝了，喝完问孔志愿，“爸你知最令我欣赏的人是谁？”

    孔志愿敷衍着说：“张飞。”

    “孙悟空！”孔多娜郑重其事地说：“我偶像是孙悟空。”

    孔志愿她，“快吃饭吧。”

    孔多娜不吃，坐在餐椅上等了三分钟，然后拿份报纸去了卫生间。十分钟后来，先喝一杯温开，才坐在餐桌前狠狠剜了一勺心红薯，拍照打卡留念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