所谓冰棺就是金属箱玻璃面的棺材面装上压缩机，又或者说像是一个横放的冰箱。这个年代，冰箱都是奢侈品，更不用说冰棺了。火葬场只有这么一台，而且冬天为了节约用电，并不会通电。否则压缩机的轰鸣声，会引起二人的注意，就不会来这么一戏了。

    “可是，你们俩为什么会在这里？”一个熟悉的女声从开门人后响起。

    冯凯侧看了看，借着月光，看到了林淑真的脸。

    “林，林医生？”冯凯想到自己逃来的狼狈模样被林淑真尽收底，到无比窘迫，同时也无比担心，因为顾红星比他还狼狈。

    顾红星此时双都在哆嗦，压没注意到冯凯把王金叶叫成了林医生。

    “嗯，我今天值班啊，刚才有一个因心脏病突发去世的老人，家人要求火化，所以我就和火葬场的同志一起把老人送过来了。”林淑真说。

    “这，这地方，你常来啊？”冯凯问，心里佩服她。

    “也不是，我们医院的太平间太小了，满了，所以直接送过来了。”林淑真像是疑问，实则有些调侃地说，“这里，有那么吓人吗？”

    一句“满了”，说得冯凯汗都来了，他连忙岔开话题，说：“那你忙吧，忙完一起吃夜宵啊？”

    “啊，对了，我今天是小夜班，这时候应该班了。”林淑真不好意思地说，“我连班时间都忘记了。只是，你说的夜宵……好吃吗？”

    冯凯这时想起，在这个资匮乏的年代，哪里有吃夜宵的地方，这个林医生甚至连“夜宵”是什么都不知。

    “我们在宿舍等你，我给你们。”冯凯抹了抹额上的冷汗。

    “你等我一，正好我们救护车要回医院，可以把我们带回去。”林淑真说，“省得你们走回去还得一个小时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