虽然不忧郁了，但顾红星几次对着冯凯都是言又止的样，这样的异常表现，也很快就被冯凯捕捉到了。

    “就是现场勘查的装备。”顾红星说，“我之前和你说了吗？我现在用的勘查包里的金粉和银粉，颗粒太糙了，和学校的没法比。虽然说新鲜的指纹是可以刷来的，但是很多特征都被颗粒遮盖了。如果是较为陈旧的指纹，很有可能就刷不来了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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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“怎么不是碰巧？哦，就手指上的这些弯弯扭扭的东西，就能说谁是罪犯，谁不是啊？这个我是不信的。”陈秋灵说，“要信，公安机关的铁拳才是理，不要搞那些稀奇古怪的东西。”

    “是啊，听说这技术在1949年前就有了。”之前被老儿叫“小肖”的肖骏也附和。

    “别争了，别争了，不是碰巧，只要真有用，路遥知力嘛。”穆科在中间调停，说，“以后的路还，别辜负了我给你们的自行车。这几个老家伙都还没呢。对了，午局会来我们科，听你们汇报一这个案的况。”

    “真不是碰巧。”冯凯想要解释。

    冯凯以前不懂痕检，但和顾红星相这么久，天天听他唠叨，所以也知一些，所谓的“金粉”和“银粉”，其实是“铜粉”和“铝粉”，是将铜和铝磨成非常细密的粉末，痕检员用沾着粉的刷去刷重位的时候，如果这个位有汗指纹，粉末就会被汗黏附住，重位上就会留粉末组成的指纹形状了。用胶带把粉末粘来、贴在指纹卡上，指纹的形状就会被保存在指纹卡上了。所以，在二十世纪七十年代，痕检员寻找指纹，其实就是“一把刷闯天”。

    被这么一训斥，顾红星有些扭起来，他看着自己的脚尖，说：“你说，局里刚刚钱给我们了车，还有可能钱给我买装备吗？”

摇摇，用他那尖锐的声音说，“这案，范围明确，你说的半个月，那是运气极差的况。如果运气好，最先就找到了那个胡什么的，只要一审查，肯定也就破案了嘛。我看啊，指纹什么的，那么大的小玩意儿，哪有多大作用，不过是碰巧而已。”

    “你这人，真够迂的。”冯凯训斥，“有什么话就说，天天瞻前顾后的吗？”

    散会后，几名侦查员各自忙活去了。顾红星的忧郁绪似乎有了明显的缓解。冯凯知，自己的这个药是对了。他知，自信心对于一个人有多么重要，对顾红星这从小就缺乏自信的年轻人，更加重要。

    “你要什么装备？”

    “这个，老陈啊，我不同意你的观。”年轻侦查员小秦说，“新兴技术是要鼓励的，你不能打击。你说古代的时候，还不相信隔着十万八千里能通上话呢，还不相信一个小方盒盒能放人影来呢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