或许是闻清临的语气间确实太过轻松了，沈渟渊也不自觉般放松了两分。

    抿了抿，犹豫一瞬，沈渟渊咽原本要讲的话，转而低声问：“会觉得不能接受吗？”

    “不那么温和的时候”，能接受吗？

    这个问题再次略微乎了闻清临意料，因为沈渟渊在问这个问题的时候，其实也就意味着，他承认了——

    承认自己确实是有不那么温和的时候的。

    承认自己并不总是能绅士到底。

    意识到这的瞬间，闻清临觉自己的心脏就又鼓噪了起来。

    他意识了，没有直接回答“能不能接受”，而是迎上沈渟渊暗忐忑的眸光，眉梢微挑，意有所指般笑：“我觉得蛮带的。”

    沈渟渊眸光倏然一动，呼亦陡然沉了两分。

    他意识发狠般咬住了自己尖，依靠痛以迫自己维持冷静——

    野兽如果因偶然一次释放的些微野，而得到了夸奖，那么之后，大抵便很难再让自己维持被驯化过的模样。

    但沈渟渊想，他不可以，他必须要维持。

    红灯转绿。

    沈渟渊转回去，踩油门的同时，竭力把控语气，哑声应了一句：“多谢闻老师理解。”

    闻清临轻“啧”一声，不再继续这个话题——

    或许对于沈渟渊这样的人而言，闻清临想，那偶尔一不那么温和的时候，就如同皂的泡沫。

    罕见而又易破。

    可这并不妨碍到闻清临确实因此，因这一“泡沫”到了愉悦。

    于是想了想，闻清临忽然：“不如我们直接回家，自己饭？”

    和沈渟渊结婚以来，他们两人还从没有在家里一同过饭。

    以前闻清临对此毫无兴趣，但在这一刻却忽然有了两分兴致。

    沈渟渊握着方向盘的手指微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