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不妨事的。”晏谙没有半嫌弃的意思。

    “两位稍等，我这就将鸭拿来给你们看看。”老伯年纪大了，背着两篓鸭过来时步履蹒跚，故岑想上去搭把手，被老伯谢绝了。

    “咱们这一带的鸭跟别的地儿不一样，黄是橘红的，鲜亮着呢。”老伯磕开一颗给晏谙看，黄果然泽鲜艳，包裹它的清也晶亮透明。

    “煮熟之后黄就像彩线缠成的一样，一圈儿红一圈儿黄，所以叫它缠丝。腌制过的更是香得油，我去拿一个给您尝尝……”

    “不必了，”晏谙叫住他，“我们全都要了。”

    “啊？”老伯一时没反应过来，晏谙取钱袋到老伯手里，“稍后会有人来取，这些银够不够？”

    老伯捧着沉甸甸的银袋，“够了，够了，鸭不值钱，要不了这么些银……”

    “平时生意好吗？”晏谙问。

    老伯叹着气，“有时会有人来买，攒多了也拿到集市上去卖，换来的钱也够我们爷孙两个糊……这钱，真的用不了这么多……”

    “您就拿着吧，”故岑也说，“剩的就当是我们公送给石的礼，给他买些吃的玩的。”

    “这真是……遇见贵人了呀！”老伯双浑浊，手也有些颤抖，拉过小孙说：“快，快谢过两位贵人！”

    “谢谢大哥哥。”石乖巧地了谢。

    “不客气。”晏谙招招手，示意他过来，“今日大哥哥来得突然，没提前给你准备好吃的，次再来给你带糖吃。”

    回去的路上天已经彻底黑来了，夜幕中有星辰闪烁，能照路的只有月光。两人原路返回，稻田里的青蛙果然叫了起来，伴着繁密的虫鸣。偶尔有一两只萤火虫从面前缓缓过，渐渐飞远，微弱的荧光在夜中消失不见。

    晏谙披月芒，和故岑一前一后踩过田埂，享受着这个夏季所剩无几的安宁。

    作者有话说: