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故远林并没有直接表态，反而问了晏谙一个问题：“殿为什么觉得我会答应，恕我直言，我只是一个小小的县令，守护一县百姓就是我的职责所在，而现在我的这些便已经足够了。我大可端坐于此静待退，至于别的地方，冷旁观，而非拿整个宁涧县涉险。这笔买卖于我而言，怎么看都不划算。”

    “这便是第二个原因了。”晏谙说，“故岑在我边跟的时间也不短了，他的我了解，最是忠义，而这跟您的教导也分不开关系，我料定他的父亲心怀黎民。宁涧县的百姓是民，其他地方的百姓也是民，人命不是买卖，是否划算关键在于您怎么看。”

    “当然，”晏谙话锋一转，“若您执意不肯，我便只好故技重施，大不了再向父皇求一圣旨，您自然也就了。麻烦是麻烦了，不过结果都是一样的。”

    说完，两个人都笑了声。故远林敢开发问是表明自己的立场，而晏谙这话则是告诉他，两人之间早就没了那层隔阂。

    “殿既然都这么说了，官哪里还有不的理。”故远林慨万分，觉得自己儿跟了一位好主。

    晏谙随即正：“其余各地都会记得宁涧县的付，本王已经上奏父皇言明受灾况，不意外的话，宁涧县的百姓每人每都将得到一笔抚恤金，朝廷也会派人支援，助力宁涧县的灾后重建。”

    故远林起郑重地行了一礼：“那官就替宁涧县的百姓谢过殿了。”

    清泥淤

    随着开闸放的命令层层达，汹涌澎湃的洪几乎在顷刻间吞没了整个宁涧县。所有人都站在地上遥遥望向家的方向，大大小小的房屋都只剩了一个小小的屋，院前屋后的树木被连起，横着漂浮在面上，更不要说昔日稻飘香、蛙声一片的农田，早已不见了踪影。

    雨势更猛，狂风更，伞本撑不住，大家上都被淋得透，却没有人愿意回去避一避风雨，全都执着地站在这里。除了掩盖在风雨中的啜泣声，便只有久的沉默。

    宁涧县安稳了百年，原本这一次也能躲过一劫，终究为了别的几个县而遭了灾。

    晏谙远远地望着人群，眸中满是不忍，不敢上前。在这场毁灭的灾难面前，所有的安都显得苍白无力。

    “王爷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