故岑眉心微坠，安怀元的确如他所言没有错，唐鸿汝的事他不清楚，但会试那日晏谙在贡院门的那番话，应该的确知些什么。故岑不知晏谙是怎么知这些的，他甚至想到了洹州府之行，许多事晏谙仿佛本就知，不需要任何人告知，就连天灾都能预判……

    “我并没有绊住你的脚，剑也没有架在你的脖上，你随时可以转就走。”他人畜无害地弯弯睛，清澈的眸甚至带了些童真，“你说是吧？”

    “这么急着回去，是担心你家殿的安危吗？”听到少年提起晏谙，故岑脚步一滞。

    “你若不想说便不必说了。”故岑没了耐，转就走。安怀什么时候了这么个装神鬼的朋友，回去问一问他。

    “什么叫本来？”皦玉问，“万皆有回，万事皆是因果；若没有衡王殿，他们本坐不到如今的位置，这才叫本来。”

    皦玉低低笑起来，“黑猫乃不祥之，我乃不祥之人，你知我是特意引你来此，还敢上前见我？”

    皦玉自然捕捉到了这个细节，他到底年纪小，得意都写在了脸上，“你能挡得刀剑，可危险都在看不见的地方。”

    “特意让你的猫把我领到此，你会不知我的份？有什么话不妨直说吧。”故岑懒得跟他打太极，他还是早回去守着晏谙放心。

    颈侧一寒，故岑贴佩剑架在皦玉脖颈旁，剑泛着泠泠寒光，故岑的神冰冷，声音也冷：“你放肆。”

    皦玉只是顿了顿，便仿佛没看见似的，继续把话说完，“今科状元、榜，原本活不到今日——我只是实话实说罢了。”

    “你日日跟在衡王殿边，今日的状元、榜，殿帮了他们多少，你应该比我清楚。”皦玉意有所指。

    他笑了，“衡王殿知人善用，这是大启的幸事。可他了别人的伯乐，改了别人的命格，你猜会有什么不好的事发生在他上……”

    “你这人好生奇怪，分明是你主动与我攀谈，结果第一句便盘问起我来。”

    故岑皱起眉，转过视皦玉，“你什么意思，最好说清楚。”

    “王爷全然不曾徇私，今日的荣誉本来就属于他们，他们凭借的是自己的本事。”

    角落里的黑猫见主人受到威胁，朝故岑弓起，咙里发呼噜呼噜的声响。

瞥向亭的一角，果然见到方才那只黑猫坐在影里悠闲地着爪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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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故岑依旧稳稳地端着剑，“你以为我会听信你的胡言语？”

    白发少年转过，月华斜斜地洒亭照在他上，少年整个人笼着一层朦胧月光，仿佛尘的谪仙一般。故岑惊奇地发现他的肤比女还要白皙，甚至连瞳仁都瞧不见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