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……啊？”安怀元惊魂未定，若说恐惧，那他这个经历过的人对红莲教的恐惧才是最的。

    挽香楼外的那条街已经作一团，半炷香以前还在楼天酒地的人们也不顾大雨倾盆，慌地往外跑，上的脂粉酒气被大雨冲得净净，人却狼狈不堪——一时间也没人顾得上这些了。

    安怀元了谢，捧着碗小小喝。

    故岑摇摇，“只是见过，在安大人设宴那晚，无意中看见一位少年，带着只黑猫，因为外貌特殊，这才有些印象。不过当晚府上来了不少人，我以为他也是安大人的客人。”

    死者是翟峻生。

    安怀元勉定了定神，“之前有个人告诉我，若红莲教再次现，死的第一个人必定是翟峻生。”

    “死的人是翟峻生，”晏谙重申，“有什么问题吗？”

    “一个、白发少年。”

    晏谙眉心微沉，“谁？”

    窗大开着，雨扫来将地上的血迹冲淡，鲜血聚成的红莲图案只剩一个模糊的廓。男面朝趴在地上，脖颈上有一致命的刀，他是被人割开咙而死，躺过的榻还有地面上到都是飞溅的血。故岑上前将尸翻过来，晏谙没想到在这里见到了熟悉面孔。

    整一层的客人和娘们都已经撤走了，晏谙一间一间地看过去，终于在一房门大开的厢房里发现了一尸。

    现场不是说话的地方，晏谙让司狱把儿的尸首领了回去，确定楼中的其他人都没事了之后便离开了。

   占卜者

    “王爷也淋了雨，属给您也盛一碗如何？”

    故岑心一惊，“是他？”

    街被堵得不通，车本不去，晏谙冒雨车，逆着人往挽香楼的方向走，故岑跟在他后。人太多，伞还没来得及撑开就被挤掉了。

    整个挽香楼此刻已经空了，因此来人踏过木质地板的脚步声格外清晰。安怀元也被淋得浑透，到门时恰巧看见翟峻生的脸，霎时脸发白：“……怎么会？”

    “我听说挽香楼事了，所以过来看看……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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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红莲教着实令人恐惧，哪怕别了命案，也没见过恐慌成这个样的。晏谙随手拽过一个人，向他问清楚方向，径直往楼上厢房走。

    “有什么问题吗？”晏谙看着他差到吓人的脸。

    “安大人？”故岑起，“你怎么来了？”

    故岑给安怀元端了一碗姜汤，宽：“不用着急，慢慢说。”

    “我不必了。”晏谙想起来故岑在挽香楼里时的反应，“当时没来得及问，你认识安怀元中那个白发少年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