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让父亲失望了。”孔修尧只能这么说。

    “或许你会觉得为父残忍，罔顾他人命，但未来，当你置于为父所在的位置，你就会明白为父的苦衷。咱们孔家，还有孔家之后的世家，都会推着你这样的决定，推着你，不能停脚步。”

    “是。”

    孔令行从他上移开目光，在房间里踱步，最后：“就像，哪怕你心中有芥，为父也不得不将接来的事吩咐给你，我只有你这么一个儿。”

    “孩儿不敢，父亲尽吩咐。”

    孔修尧是逃也似地离开的。

    街上很冷，寒风得他重脚轻，孔修尧却没心思关心自己回去以后会不会病倒，脑海里翻来覆去都是孔令行待给他的话。

    他就像是一个贼，低着快步走着，仿佛他停在那里一秒，就会有人将他看穿，即便其余人都行匆匆，本不会有谁发觉他的异常。

    照父亲的指示，孔修尧找到了城西的那家古玩铺。或许是受了寒，他的胃里翻江倒海，却要迫自己不能表来，维持着表面的镇定完成自己该的事，即便直到来时他的指尖都在发抖。

    在古玩铺老板的注视，孔修尧快步离开了那里，拐几步外一条没有人的巷，扶着墙将今天吃去的东西全吐了来，最后实在吐不什么，只能弯着呕，呕得泪直，腹中阵阵痉挛。

    他仿佛第一天知自己究竟踏上了怎样一条路，知了自己的父亲是怎样的一个人，像是某信念的崩塌，却无力反抗，只能在这条路上越走越远。

    我知朝中划分了许多党派……但无论如何，他们都应该以百姓的安危为先；

    公这一派的，肯定不会伤天害理的事。

    皦玉的声音回响在耳边，前浮现那双清澈的睛，眸中有求证，有期待。

    他是怎么承诺的？他怎么敢那样轻飘飘地便承诺来的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