只有乌达尔还记得晏棠，四找人为她看病，甚至替她求来了草原上最厉害的巫师，却仍然无济于事。晏棠已经走到了生命的尽，没有谁可以阻拦。

    玉依言照，梳着梳着就红了睛，公主从前有一乌黑柔顺的发，不知从何时起，这发早已失去了光泽。

    “公主，”玉见晏棠中仿佛比平日多了几分神，隐约意识到什么，“不论怎样，婢都会一直陪着您的。”

    再睁时早已分不清过到了哪一日、是什么时辰，躺久了浑酸乏力，晏棠自己撑着勉坐了起来，这个动作就已经消耗掉了几乎全的力气，只能气吁吁地靠在床。玉听见动静来，见状忙：“公主醒了怎么不叫婢？要不要喝？”

    漠北民沉浸在对未来的祈盼和希冀中，没有人记得那个苟延残的公主，即便她是新王名义上的妻。自从上一次倒在暴雪中，晏棠就彻底垮了，再也没法踏帐半步，阿布尔斯也没有来看过她，全然忘了他从前是如何被迷得神魂颠倒。

    “母妃……”晏棠嘴角扯起一抹苦笑，“我见不到了，回不去了。”她握住玉的手，“只是苦了你，随我到这偏远之地吃尽了苦。”

    新王将于旷野中祭拜天神，从而获得上天的认可。举行仪式的那一天，漠北男女老少都换上了最隆重的衣裳，以最华丽的装扮迎接可以带领他们创造神话的新的英雄。

    晏棠摇摇，额角沁薄汗，了许久才平复来，对她：“你拿把梳来给我梳梳吧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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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“带了的，婢这就去找。”

防线，但幸运的是他的儿踏过了它，直到闭的最后一刻，古赤那始终信在不久的未来，阿布尔斯将打破漠北的现状，带领族人走向富足。

    这两日，晏棠的神越来越萎靡，常常是睡得多醒的少，乌达尔不再寻医问药，只是整日整日地守在晏棠床边，往往却也不能和她说上几句话。半梦半醒间，晏棠会把他错认成晏谦，啜泣着说棠儿想哥哥、想母妃，棠儿不喜“宣诚”这个封号……棠儿想回家。

    “我总是梦，梦见哥哥，”晏棠慢慢说，“方才恍惚听见他说要来接我了。”

    晏棠没再多说些什么，拍了拍她的手背，“你去替我找件衣裳吧，朝节时，哥哥送我的云锦料制成的衣裳，我记得带来了的。”

    “那是殿想您了，托梦呢，”玉忍这泪，“公主别瞎想，好好养，贤妃娘娘还在京中等您回去。”

    乌达尔也不否认，只是轻声问她自己可不可以也唤她“棠儿”，还没等到回答，晏棠便再度昏睡过去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