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先生请。”故岑侧，示意傅明海先行。

    瓢里的在太的照耀闪烁着粼粼波光，傅明海眯了眯睛，鬓边的银发也被光镀上了一层光泽。他将瓢中的倾倒而尽，绿叶挂上滴，剔透得仿佛清晨的珠。

    “走吧，到亭里坐坐。”

    走到尽，带路的小厮转作了个揖，先离开了，故岑则踩着碎石径独自上前，终于在攀满了藤的竹竿架朝傅明海行礼：“晚辈拜见先生。”

    迈上台阶时，故岑在一旁扶了一把，笑着说：“不敢当，实不相瞒，晚辈从前是衡王府的侍卫，得皇上赏识调任都察院谋了一官半职，这才有如今的殊荣。”

    傅明海闻言，坐倒了盏茶，“皇上很懂得辨赏人才。”

    “名义不名义的，总没法是以这张脸。”晏谙幽怨地恐吓，“破相了怎么办？别说去见傅老先生，明日早朝都是难题。”

    “胆大包天，还全无悔改之意，看来朕今晚得好好招惹招惹你。”晏谙迅速翻将他压在，俯与他额相抵，离得这样近，故岑能看到他眸中尽是柔，“此去见傅明海不必张，本就是代我走这一趟，你只需要知晓，可传君意者，唯你一人。”

    傅明海却笑了两声，“我已被先帝革职了，如今在你面前站着的，不过是无职无权的老一个，更何况你也不是我的学生，不必如此拘谨。”

    “许久不登朝堂，对人和事都免不了陌生许多，听闻故指挥如今是皇上边的近臣，很得重？”

义吧？”

    傅老先生的院不像世家贵胄的府邸，更像是世之人的居所，四透着雅致的韵味。跟着引路的小厮走在青砖铺就的林荫小上，脚偶有几块砖石开裂细小的裂，滋生小片青苔。不远，几丛低矮的野草贴着墙钻，却不显杂，更像是某别野趣的缀。

    “府上没有外人，故指挥不必多礼。”傅明海一墨蓝常服，手中执着瓢，转对故岑和蔼地笑笑。

    “今上敬重您，论资质阅历，您也担得起晚辈一句‘先生’，”故岑适时提起晏谙，“晚辈愚钝，却也懂得守礼。”

    “先生面前，礼不可废。”故岑恭敬。傅明海这样的三朝老臣最讲究礼数，来之前故岑心忐忑，追着晏谙问先生有没有什么忌讳、需要注意些什么，晏谙却让他放宽心，称他不用刻意顾忌什么，都能教傅明海挑不错。

    其实故岑这一咬得不算重，虽然红了一片，却没破，到不了明天早晨便一准消了。但他愉快地觑着那两行整齐的牙印，嘴：“怪得了谁，是皇上先来招惹臣的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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