待群臣归席，乐伶重新登场，菜式也换了两样。故岑抬，隔着几个人跟安怀元对视了一，太后的到来彻底打了场面，怕是专程来帮丞相救场的，看样方才的话今日是提不了了。

    以为今晚这宴就要这么雷声大雨小地过去，故岑着筷，百无聊赖地将席面上的菜拣着尝了两，都不如晏谙特意叫人准备的味好，也没兴趣再吃。他在心里暗戳戳地想，自己这胃到底还是叫晏谙养刁了。

    不远晏谙和太后偶尔会过两句场面话，故岑有一搭没一搭地听着，不知从哪句开始，竟说起了充盈后，他立刻竖起耳朵细听。

    左不过都是些开枝散叶、绵延皇嗣的说辞，能听得来晏谙不太想在这个话题上面多谈，因此不怎么开接话，但太后又怎么可能顺着晏谙的心意，说什么多招几个莺莺燕燕的姑娘来，皇上看着舒心，后里也能有人陪她说说话。听得故岑一肚闷气，看着桌上的菜更没胃了，连着了好几杯酒。

    时不时会有官员上前祝酒，太后脆将礼官员叫了去，就这么谈论起了明年开选秀之事，说皇上孝期已过，后空虚不是久之计，理应筹备大选。晏谙皱着眉称不必如此靡费，几番推辞都被太后拿理由赌了回去，一时只好作罢。

    那气堵得故岑难受，只能一杯一杯的酒往咽，咽得中心愈发苦涩。朝政之事峰回路转可以有转机，但这事晏谙怎么说都不占理。

    晏谙早就注意到故岑有些不对劲，但他不可能众目睽睽地去找他，几次三番使示意他上前来祝酒，借机说两句话，偏故岑也不知是负气还是别的什么，都装作没看到，又待了一会儿，竟直接离席了。

    晏谙立刻示意安怀元去找人，心急如焚地等了半天，却是安怀元一个人回来，摇了摇。

    知故岑将那些话都听了去，晏谙望着空了的位置，心里有些担忧。

    夜邃，故岑独自行走在这片无人踏足的雪地中，留一串整齐的脚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