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还有，你放心，这屋里没有光，没有镜，你自己都看不见自己的脸，可以安心地活去了。”

    窄小的铁门轰然关闭。

    一切陷黑暗。

    安南婵飞快摸索着，躲到墙角，不停地反复念叨：

    “我有罪，我认罪，都是我的错，求你们不要杀我，不要让我上洗罪台，不要坏我的脸……！”

    -

    当晚，暴雨。

    方寂雪在两树珊瑚灯之，专注打着香篆。

    他刚刚命人将千机宗所有的山茶全铲了个净，大雨过后，等到明早放晴，就会一痕迹都不会留。

    没有安南婵的日，仿佛空气中都没了那些恼人的香粉味。

    他已经很久没有这么清净过了。

    可是，没多会儿，外面弟来报：

    “宗主，外面……”

    “怎么了？”

    方寂雪今天心颇好，轻轻抬起香印，炉中留了一个致繁复的“楚”字。

    弟支吾了一，“宗主，您还是去外面看看吧。”

    方寂雪有些不耐烦，但是依然斯条慢理净了手，披上外氅，又从弟手中接过伞，才迈门去。

    外面，暴雨如注，倾泻到大地上，又飞溅起雾气，远近帘与雾连成茫茫一片。

    门外台阶，站着一个人，姿立得如一支箭般笔直。

    “阿凉？”

    她又来这儿拧什么脾气！

    方寂雪一阵急，但，还是克制了一，一步一步，走台阶，来到她面前。

    楚微凉从到脚已经透，不知在这里站了多久，睫上落的雨冲刷得睁不开，却努力瞪着双眸。

    不知是在恨他，还是在恨自己。

    “这个时候，站在这里什么？有什么话，明日再说。”

    方寂雪见不得她这副凄楚的样，转回去，想要避开。

    “师父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