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寂雪，你伤得那么重，又要主持大局，这些琐事，可以给弟们来。”

    后，响起七代祖师的声音。

    方寂雪的手停，迅速整理心，收敛一切不该有的绪，转过来时，已经面容平静地如一尊没有的神像，躬行礼。

    “师祖。”

    方寂雪的师父，在域之门崩坏时，以殉。

    如今，最亲近的，便是曾亲看着他大的师祖，也就是七代祖师。

    七代祖师叹气，“你现在的心，师祖明白。苦心栽培的继承人，堕落到今时今日的地步，给宗门带来这么大的灾难，任谁都会痛心疾首。”

    方寂雪颔首垂眸，不语，一绺发丝，从额角垂，兀自飘零。

    七代继续：“不过，你我既然皆许宏愿，放弃飞升，就当以苍生天为己任，不计较一时得失。承袭衣钵之人，另择人选便是。”

    “弟知了。”方寂雪淡淡应承。

    “还有你上的伤，为什么一千年还没好？”七代祖师气中带了些许嗔怪，又几许疼惜。

    方寂雪没说话。

    那些伤，是阿凉唯一留给他一个人的东西，他喜。

    七代有所察觉：“你少年悟，本是前途不可限量，千万不要为了一些不该有的绪，影响了修为。倘若有朝一日，在你镇守之，天妖尽除……”

    他说到这里，颇有些激动，重重拍了拍方寂雪的肩膀：

    “寂雪啊，到时候，你的无边功德，将远超上古人皇！”

    方寂雪的眸中，毫无半光，“弟无能，只求安守本分，师祖错了。”

    “胡说！”七代祖师拂袖将手背在后，“你一世，我等便已仔细卜算过，命格不会错，太冲将尽，人皇将兴，而你，就是重振我北玄的希望！”

    方寂雪不再说话。

    既不应承，也不反驳。

    他向来冷，七代祖师也知，并不介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