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不想去凤鸣派！”她不不愿地叫嚷起来，见没有得到丝毫回应，她手脚并用，奋力地往外爬。纸人手脚短小，重脚轻，险些翻着掉衣袖。

    “去凤鸣派怎么了？你难不成永远要敬而远之？”江予淮一把捞住小纸片，不解地问。

    陆时微虽取代了谢袅的份，但在对谢袅的记忆一无所知时，她不敢面对对方的人生和旧友。

    小纸片支支吾吾半天说不缘由，闷闷地说：“我怕你被人家抓住。”

    江予淮垂眸观她神郁郁，翻来覆去不安挣扎的态，半不动摇地说：“假话。”

    若真是担心他被发现，一月前就该担心了。

    但江予淮是何等心若明镜，岂会看不陆时微心里那些小九九。

    “别动，再摔去我可不救你。”江予淮说得恶声恶气的，飞行的速度却是停了来，他端坐在一家房上，小心地把纸片摊在左手上。

    沉思片刻，他右手掏笔来，施法在纸片上涂涂画画起来。

    陆时微从来没有在纸片形态时被画过，只觉酥酥麻麻的，浑都舒展放松开，对未知的恐惧和慌张，只投小小的一块霾。

    不消一刻，江予淮就停了笔，他默默地观察了会儿，终是满意地，罕见的语调柔和地宽她说：“有了面，没有人会认得你。”

    一赤红一雪白，在黑夜里尤为醒目，两如松柏般的姿迎风而立，江予淮嘴角微勾，带着些漫不经心的讥诮，他已喊话三声，凤鸣派仍无一人应战。

    正当他思量着是不是要打去捡一对倒霉时，一俏的应答声传：“在温渺，偕同侣沈临熙应战，请君赐教。”

    沈临熙？

    这个不陌生的名字如同惊雷在耳边炸响，森森的冷意一寸寸地在周蔓延。

    剧烈的疼痛席卷全，陆时微忽觉不能视，无尽的黑夜压得她无法呼，前和脑中铺天盖地，尽是浅不一的红。

    重重叠叠的红里，隐匿着一双大的赤金翅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