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小时听婆婆说过恶鬼画的故事，借此警告她不要总是以貌取人，听后她怕了好久。

    书中说，有狞鬼，面翠，齿巉巉（chán）如锯，铺人于榻上，执彩笔而绘之。

    已而掷笔，举如振衣状，披于，遂化为女。共视人，眉目手足，无不备。

    这老人上没有半分死气，莫非她是大隐隐于市的画手？普通人竟能会这样的神奇法术？

    陆时微心不在焉地喝完一碗粥，她才觉饿的滋味，一日一夜惊心动魄，全然没空祭五脏庙。

    不知不觉过去了半个时辰，闭的房门终于“嘎吱”一声打开，走来的却只苏大娘一人。

    她看着有些疲累，但仍是挂起一个温和的笑，坐到陆时微旁说：“别着急，江公还需调息一会，姑娘可吃饱了？”

    “饱了饱了。”陆时微吃足两大碗，又有了说闲话的心思，好奇地打听：“大娘，您认识他多久了呀？”

    江予淮重容颜，能让他在险境中卸心防面对的，定是颇有渊源的人。

    “算起来，竟是有四十年了，时间过得真快啊。”苏大娘扳了扳手指，语带慨，问：“小姑娘，你和他认识又有多久了？”

    她想了想，旋即答：“一个多月吧。”

    四十年里江予淮容颜不改，想来苏大娘是知他份的，于是她又大着胆问了自己的猜测：“您刚才，是在替他画吗？”

    闻言，苏大娘面诧异，但没有多说什么，答：“算不上会，我会作画，照着他原本的脸画上草稿，他再描摹。着他的说法，这是补。”

    想来是江予淮自己不敢落笔，生怕画得不如昔日风采。

    好奇更盛，她忍不住问了最想知的问题：“您当年是怎么认识他的呀？”

    得到的是一阵静默，苏大娘目光悠远，似是陷了遥远的四十年前的记忆里。

    半晌，她怜地看着陆时微，慢慢地说：“曾经，我和你是一样的啊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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