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她恐怕是疯了，还在笑，天啊……”

    混杂的声音里，有一个苍老的嗓音亲切无比：“时微，你什么事了吗？”

    是苏婆婆在忧虑又关切地望着她，手里还牵着一脸好奇的衿。

    她突然不知自己究竟了些什么。

    更无颜面对问询。

    陆小煦飞得慢，好不容易费劲追寻过来，被慌慌张张的陆时微在半截住，简短地问：“小煦，跟我走吗？”

    不远群激奋，团团绕在角落周围，忧心如焚地守着他们里的山神，偶有几个神不住向行凶者逃亡的方向飘去。

    “啊？”小煦近些日行善良多，俨然成了朝气蓬的少女姿态，莫名其妙地被问得不知所措。

    这问话，颇有些像父母大打手闹着要和离时，问孩准备跟谁，而且看着是严重上许多，父亲那一方都快不久于人世了。

    可偏偏她平日里是个留守儿童居多，跟着的多半是便宜士叔叔。

    她稍稍凑近山鬼所的位置几步，还有着些距离，就被铺天盖地的怨念和死气浸得不敢靠近，暗叫一声：“天哪，这鬼怕不是要化为厉鬼了！”

    说穿了第一个不计前嫌帮她，将她从黑压压的怨气地狱里拖来、不再一只怨灵，能够拥有向往光明的名字的人，是自己都是泥菩萨过河的陆时微。

    尽彼时的她不过是一只为人傀儡的小雉。

    于是自诩该重重义的陆小煦行动先于意志，豪万丈地牵住她的手，潇潇洒洒地一同离开。

    丝毫不顾及给本该和此事毫无关系的纪轻舟留了一个大的烂摊。

    无妨，是他的修行。

    小煦满心以为这是一场有计划的奔逃，没想到她只是一路东倒西歪地跑了雍州城，飞到城外小树林时，就彻底一歪噗通一声掉在了地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