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抛给他一小袋，角带泪地促：“走我画在你手心的路线，你回人间去吃。人间风味，比我给的过期多时的小零嘴好吃的多。”

    “可我真的想些什么。我也该些什么的。”

    他慢悠悠地吃完了数颗已经不脆的生，拍拍手，陡然间整个爆发绚丽的动银光辉，将他整个躯吞没。

    “我以我，圆满镜。封印鬼魂，永驻鬼国！”

    刹那间，方才还笑意盈盈坐在她咫尺前的纪轻舟，消失无踪。

    连带着一同没了踪迹的，还有牢狱里环绕的鬼魂，全蒸发不见。

    她怔怔地摸了摸手里的东西，小小碎镜不知如何已经恢复原貌，圆古朴。

    小士躺的地方，只余一柄他常常带在边的拂尘。

    与同袍（二）

    变故发生在须臾之间，陆时微只觉哽咽，连一挽留的声响都发不来。

    在掌心的镜寒凉彻骨，一如她此刻灰败的心境。

    纪轻舟最后的话里提及，他是以一己之封印鬼镜。

    也就是说，作恶的鬼魂镜，他死了。

    为什么他可以？

    上一回他说过会不自觉被她怀中的件引，她还愣愣脑摸一堆零碎件，甚至不曾细思过其间缘由，一心以为是他的错觉而已。

    如今他活生生地消失在前，让她不得不面对未解之。

    碎镜本不完整，纪轻舟第一次现时用的法是一面极其相似的镜，被江予淮行掠走不久便无故不见。

    他虽称不知，但她疑心他应当对镜的来由是有些微了解的。

    可他偏偏什么都没能来得及告诉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