傀儡术可将主仆的命牵在一是真，生死与共。

    “你们众志成城，我确实无计可施。”沈临熙迎风而立，闲适地摊开手臂，“那你就杀了我吧，只要你狠得心。与神君的人共死，我也能瞑目。”

    大概是祈盼已久，不知在谁的带领，群鬼的呼喊声震天，一张张僵的脸上竟能现张扬的笑颜。

    牢狱整个崩塌，江予淮慢悠悠地自废墟中走，衣襟上沾着丝丝的血迹，面上不染尘埃，讥讽地笑着说：“这一招叫，捷足先登。”

    “你们是都瞎了吗，在尊谁为君！”

    沈临熙想到这一层关窍，不显颓势，竟是话语里愈发兴奋起来，“我们打个赌，我赌她舍不得你，要留你命。”

    沈临熙虚张着手，不死心地在空气里探了多，终于相信已经再无可供他拿取的力量，灰溜溜地退了两步，上地打量江予淮几。

    他刻意地抬了声音，相隔甚远的山听得一清二楚。

    “你们又使了什么把戏？”沈临熙俯视着山，问得轻蔑。

    陆时微犹豫了几次，终究只是敞开怀抱拥住小煦，拍拍小矮的脑袋，“所以这些鬼，对沈临熙已经无用了？”目光将信将疑地扫过重重叠叠的鬼影，她仍有些不放心。

    “恭迎神君——”

    “鬼君，大势已去，还要垂死挣扎吗？”江予淮摸剑来，似是在比划最适合刺死他的角度，挑衅地笑开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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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不多时，沈临熙挣开了牢狱里的纠缠束缚，飞掠至山巅，咆哮声越过山谷，余音缭绕，面晦暗地瞪着方的鬼魂们。

念，便没有暂停的可能，这完全是一场豪赌，她在赌积聚多时的善意能否抵挡。

    陆时微几乎是立刻就有了答案，但又想起山鬼对术法多有研究，自鬼国以来，他替她铺路，应当也会为自己留一条后路。

    当然不能死，至少不是死在这里。

    “我们倒是没瞎，这鬼君和神君的睛倒是都……”窸窸窣窣的悄悄话在群鬼间散开，“鬼君居然有三颗脑袋！好丑的妖怪……还是神君的翅膀漂亮些。”

    “我已经打听过了，自他来后，没少四搜罗常居鬼国的魂魄的怨念，这修鬼的法和我以前的修炼法门大抵是差不多的。至于九罗乃是凶兽，也是要恨意的。”

    “我呀，可是走了他们的心里，得到的怨念比他能掠夺的多多了。”小煦昂着脖，如同一只骄傲的小孔雀，当得了看客，正是得意洋洋开屏之际。

    “我死了，你的傀儡也会死。我原以为她能手你一剑，大概对你已无意。但今日一观，你们二人同心协力，很有默契啊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