每每听闻师傅的惋叹，他无反驳之意，都只觉得有些许的愧疚，他不是最让人称心如意的徒弟。

    但对他而言，纪云崖已经是个好的师傅，从小不厌其烦教他读书认字，会摸着他的发夸他本纯善，还会挑细选赠他法。

    一柄拂尘，一面古镜。

    师傅从未苛待过他。

    曾几何时，刚刚门时，他是个粉雕玉琢的孩童，但难以忽视的是，他的眉宇间是带着幽幽黑气的。

    他只记得自己大抵是个孤儿，自有记忆起，就现在荒野中，不知饥寒，不惧夜，也不会和普通孩一样不知疲倦地哭泣。

    师傅在野地里寻到他，显然是特意找了许久，朝着他慈眉善目的笑：“老知你是一个聪明的娃娃，能听懂我说话，我带你去一个修炼的好地方，可好？”

    小孩困惑地偏过，并不答话，黑白分明的里不杂质，黑气凛凛，昭示着他非同寻常的份。

    “我能给你饭吃，养你大。”老不慌不忙，从衣袖里摸个圆圆的饼给他，包得严实，还泛着丝丝的气。

    他虽没有饥饿，但还是意识地把了嘴里，尚村的温和香气攫取了他全的官，他了。

    师傅牵着他的手，方踏大门一步，就又有几个老忽地现拦住他们，后来他大些才知，那些人该称为老。

    老们争执不，大概是说他眉间的是鬼气，迟早会走上歪门邪，是命数，理应早早除去，免得为祸一方。

    他听不懂鬼气云云，只觉自己和旁人明明也没什么不同。

    但师傅捂住他的耳朵，把他拢在怀里，力排众议，只说会收他为徒，此后好生教导，定不走上邪门歪。

    争执到最后的事他不太记得，只觉当夜周万分疼痛，第二日起来后，萦绕的黑气散去了许多。

    而后师傅郑重其事给他取名为轻舟，愿他可过万重山，亦可活得潇洒自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