张廷玉嘴角挂上一丝笑意，不予置否。

    李雁儿继续，“而皇上属意于胤礽，不过是因为一些父之罢了。但天百姓为重，谁有资格，谁有本事，谁就能上，皇上比谁都明白这个理。我不过——是替他这把刀而已，否则你以为他会允许我这样胡作非为吗？”

    张廷玉默然，他以为康熙是仁君，李雁儿是臣，看来是他太天真了，他们只是合无间罢了，怪不得索额图告发李雁儿，康熙却并不怪罪，“你真的很了解皇上。”

    李雁儿把一片雪轻轻放在张廷玉的手心里，“皇上也很了解我。衡臣，若是有一天，我这把刀的太重，皇上可就靠你了。”

    他听了觉得怪怪的，却也说不哪里奇怪。此时紫禁城已一片白茫茫，红墙黄瓦的，煞是好看。

    腊月二十二，紫禁城大雪。年羹尧一玄甲铁衣而来，见了康熙之后，李雁儿亲自送他殿。

    他相虽平平，但多年战场生活养成的英雄气概，遮挡不住，一战袍穿着虎虎生威。

    一听说康熙答应让他去西藏平，年羹尧更是得意的不行，一路上止不住的说。

    李雁儿披白狐貂裘，垂着，安静地听他说着。

    年羹尧见她沉默，小心翼翼地问，“姑姑，我去西藏，你不兴吗？”每次他打胜战回来，她都会嬉笑脸地表扬他，再臭骂他一顿，细数他的优和缺。

    “今年，参你的本，可叠成小山了，你知吗？”她不动声。

    年羹尧脸一白，“姑姑……这些人就是红，你知……我，就是，我就是……”

    李雁儿见他害怕，又笑了笑，“你的我还不知，就是横一些而已。我是劝你，稍微收敛一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