侯大利听得很清楚，她爸应该是指陈菲菲的亲生父亲，那个在工厂里当班的壮实年轻人。一次生产事故毁了四条鲜活的生命，他的生命定格在青年时代。侯大利俯拿起朱燕放在地上的矿泉瓶，拧开瓶盖，：“喝。”

    朱燕这才松开抓住侯大利的右手，木然地接过矿泉，：“菲菲她爸是中专生，那时的中专生很了不起的。他最大的遗憾就是没有读大学，所以想让女儿读大学。他工作很努力，那天本来不是他值班，为了解决一个技术难题，我也不太明白是什么，就主动加班，遇到了事故。菲菲、菲菲，你怎么说走就走了？你们爷俩在那边会合，留我一个人在这边，我怎么办啊！”

    张小舒跟了来，靠在门边，听朱燕独自絮絮叨叨地说话，想起自己的经历，背过，泪珠一串串往掉。

    面对悲哀的女人，任何劝解都苍白无力。侯大利还是试着劝解：“事已经发生了，你不要太伤心，得想一想一步的事。”

    朱燕喝了后，又用尽全力气抓侯大利的大，睛直直地：“菲菲走了，我一步还有什么事？”

    侯大利被抓得很疼，却没有阻止朱燕，：“陈菲菲还在殡仪馆，得葬，记得给她选一个风景好的墓地。风景好，这孩住在那里也兴。她吃了不少苦，她喜漂亮，要尽量满足她。”

    朱燕神木然，：“菲菲都死了，这些事有意义吗？一意义都没有。”

    侯大利：“总得有人这事，不能让陈菲菲一直摆在殡仪馆。”

    朱燕反应迟缓，想了半天，：“哦，这事还得我办。”

    侯大利有意让朱燕一的事，分散其注意力，又：“陈菲菲的爸爸葬在什么地方？最好把陈菲菲葬在她爸爸边上。”

    朱燕：“我不知陈菲菲她爸爸埋在哪里，他们那家人嫌弃我，说我不会生儿，还说我克夫，不让我知菲菲爸爸埋在哪里，他们还打我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