的都跑去搭手救人，偏就是压不住，那火啊，还是后半夜了阵雨才熄的。”

    小村落了这样的灾事，天一亮，就引了不少围观驻足的村民，见有人从火场里来，一窝蜂拥上去问况，来人连连叹息说：“没了，云先生夫妇两都没了，烧的不成人形的……”

    不少村民听后跟着叹了几声“作孽啊”，仍有人不敢相信问：“都烧成那副模样了，还瞧得是云先生么？”

    “徐郎中亲自去验的尸，他同云先生也是老了，哪会有假的？”

    众人听是徐郎中，不疑有他，知的人：“好在他家的闺女命大，事的时候从沟边爬了来，没死，就是撅过去，给带回徐郎中家照看了。啥况……还得等人醒来再问，哎，看着吃了不少烟灰，能不能治好还两说。”

    到底是了人命，闹瞧够了人也逐渐散了去。

    又过了几日，听闻云家那丫醒了，却是一问三不知，别说是怎么失的火，就连自己姓甚名谁都闹不清，净问一些令人摸不着脑的昏话。

    这样的结果，无非是给村落平添了一阵唏嘘，村民们也不再对失火的原因刨究底，反正房都烧空了，捞不着好，便是额外的关怀也懒得去送。

    倒是徐郎中家收了这么个病号，一时就像握着个手山芋——留不得甩不得，两公婆为此闹了几次别扭，夜半三更哭哭啼啼，整得邻里都不得安生。

    了夜，徐氏好容易哄睡屋中的三个孩，将丈夫拉到外院去念叨着，“午村来过了，说同县城慈幼院打过招呼了……你要再耽搁，别回人家反悔了，你想送也没地儿送去！”

    徐郎中瞪圆了，差些没发作起来：“那慈幼院……光去年都饿死了好几个了，你也敢把云丫送去？不过就是多一副碗筷的事，你……你说你，也忒铁石心了。”

    “我铁石心？”徐氏一听，哭腔都急来了，“家里早就穷得揭不开锅了，昨儿个老幺饿到半夜去翻垃圾你又知？你对别人家的孩有心肝，怎么就不懂心疼自家的孩？”

    徐郎中自是明白妻儿受的苦，又偏偏狠不心，只好劝：“前两年村里收成少，要不是云兄救济，咱家哪里熬得过来？就当是报答他的恩吧。你也别太愁了，明日起我多几趟诊，总归还不至于饿死。”说着话音也弱了，俨然是底气不足。

    徐氏说不过丈夫，想到家里要多养一个受过惊吓的傻丫，又实在愁得慌，“之前你不是提过云先生是苏州人么？没准这丫苏州还有亲人呢……”

    徐郎中一愣，尚没回话，忽然听到篱笆后传一阵窗微启的响动。

    两人换了一神，蹑手蹑脚挪到窗棂旁，扒着往里屋一瞧——床上的丫安安分分躺着，呼均匀，睡得正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