未及回应，民都荟的老板火急火燎地跑了来，喊：“沈先生，梅间里的那位林先生有儿不对劲……”

    沈一拂听他们也要带走云知，蹙起了眉：“这位林小尚未成年，此事与她无关，何况她的兄尚在急救。”

    他摸着伯昀的颈，数了几脉搏，旋即挽起了袖，二话不说，替伯昀心肺复苏。嘴里同时念了一串号码：“这是慈仁医院的电话，你打过去，说麦琪路23号民荟都有人疑似坤中毒或是乙醇中毒，速派救护车过来！”

    云知哪有坐来喝茶的心思。

    现在这一段，与他们的过去毫不相，总该编个理由的。

    听医生解释完，云知和老张的脸同时吓得煞白。

    医生说：“好在你们送来的及时，洗过胃后初步脱离危险了，不过还需留院观察，补充维生素和生理盐，以防脱和休克……幸好，这吞服砷化的量要是再多些，一旦引发了急肾衰竭，那就凶险了。”

    两人一先一后奔回包厢里，一门，看伯昀半在椅边吐得不成样，呕吐中竟混着不少鲜血，她吓得手一抖，荸荠全洒在地上：“大哥！”

    这一句话，让云知心骤地一停。

    此时作一团，尚没来得及捋清楚这里的因果关系，医院外就响起了警车的鸣笛，随后，来了两个警探，说是在民都荟的酒里查到了毒，请他们去巡捕房问话。

    可她不是个擅忍耐的脾，有些事压抑太久，就像锅里煮沸的，即便盖着盖，也会控制不住的发动静。

    沈一拂立刻扶伯昀平躺在地上，看他面赤红，浑肌搐，先检查他的肤和瞳孔，又凑到他嘴边闻了闻气味，脸白了一白。

    值夜的巡捕看云知站着，替她拉了把椅：“林小不用担心，刘亲自打了电话过来，我们哪敢怠慢沈先生？只是今晚这案还有不少细节需详询，笔录也得费些时间，你稍坐片刻，喝杯茶，沈先生很快就来了。”

    云知答不，见他也不像是要数落自己的光景，索先不予理会，径直往饭馆走去，没走几步，忽然听他问：“从前，我们认识么？”

平生，那为什么？

    *****

    老张说送他们回学校的途中发现不对，忙送到医院来，一气来了一批病号，全院的值班医生都动了，诊断结果和沈一拂判断的差不多，中毒成分有三氧化二坤和乙醇。

    “不就是去馆吃顿饭，怎么就吃上砒。霜了？”老张急得在走团团转，“不对啊，五小，你不也和大少爷一起吃饭么？若是吃岔了什么，你们怎么没事儿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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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她在心焦如焚：“我大哥怎么了？是喝酒喝太多了么？”

    “沈先生不必担心。我们已经问过医生，林小的堂兄已脱离了生命危险，也通知

    两个小时前，她和沈一拂陪同伯昀上了救护车，一到慈仁医院，急诊科同时推来四五张急救床，夏尔、书呆、单他们都躺在上边，症状和大哥如一辙，都是面赤红，四肢痉挛，呕血不止。

    夜风大，巡捕房外的棕榈树沙沙着窗，办公厅空的，脚踩在地板上都能有回响，初时还有两个被揍得嗷嗷直叫的小贼，等被关铁窗后，总算安静来了。

    云知的脑海里飞快晃过今夜桌上所有的饮——其他人都碰过，唯独她和沈一拂没沾的，是那瓶加了醋的酒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