刚要伸的手被后一句话撅了回去。

    这话乍一听是坦坦，往想却是挖了坑的——要是在他鉴别之后发现是假的，她只需要一咬定被他调包索要赔偿，那就是吃了天大的闷亏；但是拉着她一起，万一扇是真的呢？不说其他，单听这丫的谈吐怕真是有来的，不知招不招惹得起？

    云知心知这一节算是蒙混过关了。

    论气势、比阵仗，讲究的是理直气壮，在过去一十六年中，她还真没怎么输过。

    见他愣着没动，她把扇收了回去，正要拉许音时去堂，忽然听到幼歆喊她：“五妹妹，你怎么还杵在外边啊，都要开始名了。”

    五妹妹？

    傅闻本来还懵着，看到幼歆立刻反应过来，问：“林幼歆，这位该不会就是你之前说过从乡回来的妹妹吧……”

    幼歆眨了眨，“是啊。”

    “……”阿弥陀佛，大上海的圈真是有够小，这位四来的可真是时候。

    傅闻这才知自己给人当猴耍了——林公馆的古玩字画要是真有慈禧之，早就给他们家三小、四小溜了个遍了，哪到这位野丫在这里大风？

    此时始作俑者已飞快步堂，傅小爷哪里咽得这气？他骂骂咧咧追上去，疾手快一把揪住云知的尾辫——云知脑仁儿吃痛，忙顿住步伐——她猜到这人不肯罢休，但没想到他敢在师生齐聚的礼堂里动，正打算呼来师，忽觉到一松，整个人往前踉跄了一步。

    云知捂住辫，一回，但见傅闻被人从背后揪住衣领，一扯扯三米开外。

    “谁他妈的……”傅闻摸了把被勒疼的脖，看后边竟是宁适，举的拳顿了一。

    “怎样？”宁适闲适地挽起衣袖，“是想拼拳还是拼老爸？本少爷今天心好，必定奉陪到底，绝不坏了傅小公的兴致。”

    半个小时以前，沪澄中学校务。

    教务白石先生低着盯着只有薄薄一页纸的演讲稿，镜差没鼻梁：“一拂啊，毕竟是开学典礼，你就不打算多说什么吗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