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这个，是你的？”

    本来想问他怎么会，又想起好像小时候她生病的时候，他常常都会陪在边，额娘最擅拿这一手念叨，他会也不奇。

    “你怎么会想到给我送面过来的啊，万一我已经吃了呢。”她问。

    他见她频频嘴，忍不住说：“慢吃。”

    面微糊，对她这样的病人正好合适，量不多，全吃完了也只是半饱，她好奇另一罐里装什么，自己伸手去开，这次是真的呆了一。

    是一盅川贝炖雪梨。

    看她没动，他说：“川贝肺，加了冰糖，不苦。”

    她眸光微动，“你，是什么时候回上海的？”

    “昨晚。”

    就他家那空空的厨房，哪有什么雪梨川贝的，大骨也是新鲜的……

    小树不是说他快七才离开的医院，这不到两个小时的时间，他怎么变来的这些。

    事实上，沈一拂到林公馆取托车时，偶然听到司机与三太太说医院的状况，三太太得知人没事，就把幼歆拽车，不让她去医院探病，免得被传染回来。等他了公馆，才想起这个三太太就是之前在背地里对云知冷言冷语的那个，心里忍不住蹿起无名火。

    若非这一家，个个将她当成外人，她哪至于烧成这样？

    菜场天黑就歇市，他兜了一大圈才寻到有没收摊的商贩，路上买了梨，一到家就开始熬汤、梨盅，掐着锅，又快加鞭打包送来。

    临近医院才想起，万一她病房里还有其他人，他是不是该让护士送去比较好？

    没想到竟这般巧在馄饨摊前瞧见了她。

    川贝味苦，雪梨味甘，调合得正好。

    云知喝得满足，又疑惑他怎么会专程来送这些，正待相问，一瞥见瞧见他手背上的血痕，“你受伤了？”

    他抬手，才想起一直没顾得上包扎，血已经凝结，“没事。”

    “你这个是……齿痕？”她瞪大，“你被谁咬了？”

    他默默看了她一，忍俊不禁。

    “问你话呢。”

    沈一拂放汤勺，想了想：“是个债主。”

    “什么意思？”

    “字面上的意思。”

    “你欠债？”

    “嗯。”

    看他神就不像说正经的，看来他纯粹不想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