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捺低了声音，“我小时候在苏州老家那边，这些……我爸妈很少和我提。”

    她拆相框，但看背面的钢笔苍劲有力写着一行字：革命血，自吾辈始，前仆后继，信仰永续。

    老略微惊诧看了她一，“你应该听你爸爸说过才对啊。说起来，你爸爸边也有两个挚友，在早稻田大学学理，他们几个年轻人志趣相投，还仿着旧时梁山好汉那磕结拜，说起来一拂在当中还是最小的那个……欸，我这边有你爸爸当时寄来的照片，你等等。”

    语气中，有追忆，有慨，有惋惜。

    “您是说沈先生是在湖北认识的我爸爸？”她脱问。

，举荐信都是我写的。”

    老本只是追忆，看她神不觉一愣，“你父母没同你说过？”

    说着，双手撑着膝盖起，步履蹒跚地踱到书柜前，一格一格翻开来找。

    老摆手，“他要是我的学生，哪会三番五次的拒绝我的邀请。”

    这段经历她从未听说过沈一拂提起过，几乎有些不可置信，“沈先生那么早，就认识我爸爸了？”

    老微微颔首，“一拂是留归来的，最初在渡上认识了一个同盟会同胞，那人不幸染病，他就帮着将那份重要的文献带到湖北，接手人正是你父亲。”

    “找到了，在这里。”老从柜上取了一个相框，放到书桌上，“瞧瞧，认不认得哪个是你父亲？”

    云知本来还疑惑他怎么晓得她是林赋约的女儿，听他叹：“这么多年没他的消息，以为人不在国，一拂同我说起赋约的女儿成了他的学生，我问过才知……哎，若你爸爸当年肯留在北京执教，现在说不准就在我们学校当老师呢。”

    云知心念震。

    云知心念微动：“沈教授也过您的学生么？”

    “那您和沈先生，还有我爸爸，你们是怎么……”

    老靠着椅背，缓缓：“你父亲在日留学时就加了同盟会，我是北方分会的会，回国后就取得了联系，我就推荐他去燕京大学执教，此后他带了一支队伍到湖北支援，有一日，我收到他的来信，他同我说拉了个有为的年轻人会，其中一个……就是一拂。”

    老看她看得神，坐回椅背上，：“你翻翻看照片背后。”

本章已阅读完毕(请击一章继续阅读!)

    她迫不及待地问：“之后呢？”

    照片陈旧，依旧能看得四个意气风发的青年眉目带笑，里仿佛都透着无限的希望，哪怕时隔多年，只需看一，也知他们相甚笃，志同合。

    沈一拂加过同盟会？这……这怎么可能呢？

    老“嗯”了一声，：“为人父母，自不愿

    林赋约的相貌很好认。

    最左边那个着黑褂衫的就是。比祖父书房里那张大合照更成熟稳重些，而站在最右的沈一拂——量颀，眉目澄澈，梳着那时最兴的背短发，正是琉璃亭那次他的模样。

    “本来我不赞成你爸爸冲在前沿，嘱托他保重己，方能将所学的知识蔚为国用，时值湖北各革命组织要起事，他在文学社和共会中都有同窗，就义不容辞留调停，之后就寄了一封信加上这张照片给我。”老摇失笑：“我啊，当时人在外地，急的团团转，也真是奈何不了他。”

    他寻的专注，没察觉云知满面的难以置信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