抗。

    这是他第一次吻她，非是小心青涩，不是循序渐，亦非攻占掠夺。

    是一别经年，寻遍众生，见众生皆无她，只得沦陷于过去。

    他曾清醒的看着自己沉沦，也把这沉沦当余生，隔世经年，失去她的滴分秒，数以万计，恨不能一夕之间都找回来。

    之前，他竭尽全力才能让自己不靠她太近，但一旦靠近了，怎么舍得放开？

    直到尝到腥味，才察觉到自己咬磨着失了力，他才恋恋不舍放开她。

    她的还漉着，着气，应是气急了，“你……”

    “从今以后，再也不叫你等我了，好不好？”他问。

    她只听着这字面上的话，支吾着：“你……不是说要我先……离开……么？”

    “我反悔了。”他凑近她，低声重复了一遍，“妘婛，我反悔了。”

    忽然听到这声唤，她心怦然一，还没来得及应声，他又亲了来。

    云知躲不开，再往后，撞着书架，书哗哗落一片。但一只手护着她的脑袋，另一只手揽握过腰，当脚底离地时，她听到他说：“地太冷，回床好么？”

    她以为他要带她回卧室，想起那一屋诡异的婆丫鬟，她抗拒着，“不，我不要过去……”

    “好，不过去。”

    他连着毯将她抱起，放在木榻上，轻声问：“那就在这里，好不好？”

    书桌上的台灯映着他的眉，忽明忽暗的，她讷讷问：“在这里，什么？”

    这一问悄然扫过沈一拂的心尖，邃的眸里尽是她。

    目光所及他的眸，涌动着太多看不透的，她从未见过这样的他。

    像他，又不像他。

    她不知，方才他轻言哄着自己说“别怕”的时候，自己却是无尽的后怕他分明取得了沈的同意，沈一隅却可以随时派人他的院对他的人为所为……只离开不到两个小时，就发生了这样的事，若放她离开，她能平安回到上海么？在他看不见的地方，她真的能平安无事？

    不能。

    文人手中的笔要对抗军阀手中的枪，是以卵击石。在变得更大之前，这是保护她唯一的方式。

    从来就没有第一条路。

    他心中早有了答案，只是始终心存侥幸。

    直到见到那张婚书时，他才恍然，曾经无数次的错失，是因瞻前顾后，才会顾此失彼，是因事事求全，才会失去所有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