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冯施主，世间如苦海，只有佛法舟，可达彼岸。”

    冯羌听不懂净严的机锋，只能连连，这话，他在佛经解读中看过。

    “但有人想饮尽苦海，是否有些不自量力？”

    饮尽苦海？

    冯羌回看向秦昆。

    他讪笑：“年轻气盛是好事……秦昆不到三十，总不能太过暮气。”

    圣僧：“世间苦海乃世人之苦所化，饮的完吗？”

    冯羌手沁冷汗，低声：“饮不完。不过有些时候，非饮不可。”

    圣僧意外：“世间没有什么事是非不可的。”

    冯羌不理解，这极端的话不应该自于修佛之人的嘴里，除非另有意。

    冯羌忽然睛一亮！

    这是劝诫！

    因为这话本就是矛盾，之所以说这些话，看来圣僧是为了让秦昆放茶杯。

    可是旁边的秦昆闻所未闻，于是这一杯茶，秦昆一气喝了十分钟，才堪堪喝完。

    茶杯了，茶叶也被秦昆咀嚼在嘴里。

    圣僧看向秦昆：“这只是今日香客之苦。味如何？”

    秦昆了肚，眉一挑：“圣僧每日都喝这些？”

    圣僧一笑：“年纪大了，喝不这么多，这茶平日都是妙善喝的。”

    秦昆一笑，站起行礼：“我曾听家中秘闻，当年杨慎找上大师想要切磋斗法，大师给他了一顿饭，递了一杯茶，杨慎饮完便离开了。他喝的也是这些？”

    圣僧：“他想的事太多了。人力有穷，我劝他尽心而为，莫要钻角尖。”

    秦昆艰难地挪了挪：“可我又听说，临走前杨慎给您剃了，从那以后，你才放段，认他为华夏第一天师。”

    圣僧惆怅：“他临走前告诉我，烦恼时时有，时时生，若不及时剔除，只会越攒越多。”

    “可是，家中秘闻提起，当时你们互相都没说话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