两只脚走路他们不是没考虑过，但保守估算，要开发第二只脚，理、生齐并的话，还得30年。

    30年啊，人生能有几个30年……

    黄克成没有回话，而是在办公桌屉里拿一张老旧发黄的照片，上面正是齐修远。

    “齐老师，您的大旗我扛不动了。超弦课题到了最后一步，没法往前走了，是我的无能。您安息吧，我们总有一天会突破当代理桎梏的，不过，现在我们得缓缓了……”

    隔世的对话，让黄克成变得萧索，但又有些释然。

    一笔，一张宣纸，黄克成挥毫泼墨。

    奋斗了几十年，笔字是他为数不多的兴趣好了。

    ‘手把青秧满田’

    ‘低便见中天’

    ‘六清净方为’

    ‘退步原来是向前’

    办公室外站着几十个实验人员，黄克成自嘲式的笑笑，将这首诗挂在墙上，正式宣布：“超弦计划，今天中止。谢各位这些年的辛苦，我们没有失败，我们只是把成功留给了后人。今后这个基地由生实验门主导。”

    黄克成对着众人鞠躬，接着默默离开。

    从地来到地上，黄克成遮住睛，虽然睛早就瞎了，但他还是能看见，三坟山外的草木，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碧绿成荫。

    香飘过，鸟儿鸣叫。

    有几年没注意到大自然的丽了呢？六年了吧？

    他已经忘了。

    他没有家人，实验是他的全。

    现在，他什么都没了。

    军事理区外，一个装着铁，着手的中年人站在那烟，发现黄克成来了，难得笑容。

    中年人牙齿豁了很多，不过依然笑的灿烂。

    黄博士看见来者，也是疲惫的笑容：“冯羌，看我笑话的吗。”

    中年人了一烟，吐烟雾：“六清净方为……退步原来是向前……黄博士，齐修远当年有你一半的心境，也不至于死在这里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