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剃的？你怎么站那边去了，快过来！”

    秦昆正准备装个，然后大开杀戒，被莫名其妙拉到了对面，几个厉鬼还把秦昆保护了起来，对着陆修大喝：“那边的人，我告诉你们，同是汉家，剃发易服是大势所趋，莫要自误！否则旗人城，血成河，我们是为你们好！”

    秦昆怔住：“你们……是汉人？”

    那厉鬼瞪了秦昆一：“剃的，你别打断我！我正劝说他们呢。”

    秦昆嘴角一，闭上了嘴。

    陆修大怒：“你既然是汉人，为何当年投靠清军！”

    那汉人笑中泪：“那你告诉我，大明有救吗？！”

    另一个剃的汉人也在咆哮：“大明但凡有救，我们何至于叛徒！”

    “你说啊！！！我等人，不通国事，但也能知晓大明要完了，我不想殉国，我家中还有老少妻儿，那些贪官污吏享受一生，死也就死了，我娘亲今年七十有二，连白面馍馍都没吃过，我想让她过上好日，但大明没这个本事！”

    一句质问，陆修怒气消除大半。

    叛国这么大的事，又怎么能责怪这些大兵呢……他们只是一颗颗吃了上顿没顿的棋。

    明末积重难返，贪腐、党争成为顽疾毒瘤，魏忠贤死后，平衡被破，随后各地战四起，民不聊生。

    陆修不知怎么回答。

    他艰涩：“投靠清军就能让你们过上好日吗？你可知广陵城破，十日不封刀，城中如炼狱，这日你们会过吗？”

    “怎么没有！”

    另一个汉人大哭起来：“我爹娘早死在兵灾中了！我舅舅当年吃了自己的孩活来，最后疯了，再惨的事我也见过！都怪那些狗官和狗皇帝！！！”

    秦昆听见两拨人在大声争辩，杵在厉鬼中的他，原本可以手，把这群邪丧都掉，但不知为何，手中剃刀松了又松。

    另一个满人低声：“我辈乃武人，听令而行，阁觉得我等有错，是阁觉得，改朝换代，总有血的时候。阁不服，可以动手杀我。但凡在太平盛世，谁愿意过刀血的生活。你以为我等就喜杀人吗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