晚课间，教室里没什么人。

    周橘柚手心托腮，肘抵着桌面，侧而坐半面薄背在外，披着纯白校服外，看窗外沉的夕，熔金的余晖。

    瞳孔失焦，一只手在前晃了几遍才回过神。

    车曼琳从仓买打包两个卷回来，反着坐在她面前，拆一半卷包装纸扔掉，而后递给她，“小脸噜噜的都能挂秤砣了，老李找你嘛啊？”

    老李是二九班班主任，教化学的。

    周橘柚咬上一，细细的嚼，之无味，“竞赛的名额，没争取到。”

    嘶……车曼琳倒一凉气，跟着满面愁容。

    汇才是私立中，教育资源没话说，可素来只招收冰城本市的学生。自他们这届开始扩招，就有了这个外县班。

    周橘柚里的数学几何自成一派，又了个削尖钻研的脑，带过她的老师都说她是个搞数理研究的天才。可天才生在离冰城600公里的小县城，没钱，没资源，把人送来私立学校已经是动用全家所有人脉。

    县城的学校舍不得好苗，不肯放学籍，她至今都是借读在汇才中。而省数学竞赛资格炙手可，又怎么会给一个借读生。

    老李也替她可惜，求爷爷告的争取，终是无望。

    车曼琳打了个响指，双放光，“柚，我有办法了！”

    周橘柚歪，挂的尾垂落在肩颈一侧，等着她说。

    “你去找庄泽，他肯定有门路。”

    “庄泽？”

    “冰城的太爷，他想要个竞赛名额，那不就是易如反掌嘛。”

    她绘声绘，合着正反翻动手心手背。周橘柚听着就不靠谱，轻拍她，“搞什么啊，我都不认识他。”

    “认识一还不简单？周三运动会，安排你们俩去当广播员。”

    车曼琳是育的，这话说的倒是还有几分可信。可周橘柚还是觉得够呛，“人家能帮我吗？”

    “万一呢，万一庄泽是个大好人呢。”

    周橘柚苦笑一，刚兴起的一苗又灭了。她虽然不常关注学校里的这些风云人，但奈何三的庄泽名气太大，风言风语自己往她耳朵里钻。

    周橘柚爸爸是个篮球迷，一学的时候，爸爸妈妈一起来送她，特意去看了一场u17的篮球锦标赛。那是她第一次见到庄泽，印象还不错，拼抢很积极，意识也好，是这个年级少有的天赋型选手中，还愿意打合的。

    他迷妹多，无脑夸帅，把人捧上天。连男生都对他赞不绝，说他格好，见人都笑。

    可贴脸儿靠上去的女生，无一不哭着回来。久而久之，大家便开始怀疑他的取向。

    运动会当天，场上人声鼎沸，彩旗飘扬。

    周橘柚个字，方阵打举牌是她初中开始就包揽的项目。她穿一夏季校服，英格兰领结的白衬衫，同腰格裙。

    候场区里，她站在方队最前面，班牌杵在地，藕白的两节小臂搭在上面，松弛的弯腰撑着。

    两颗杏儿东瞧瞧，西瞧瞧。

    视线落在不远的双杠，两个男生坐在那上面，庄泽挡住了另一个。他一只脚放平搭着，另一只脚轻踩在双杠的另一侧，曲折角度，悠然，慵懒，与旁边的同学谈笑风生。

    光清晰明朗的颌线，不时笑摆，挂的嘴角，周橘柚也跟着微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