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哎哟”一声呼痛，像是那陪嫁丫鬟被推到了地上。

    “要不是当年你肚不争气，我何至于沦落到被个没爹没娘的丫片拿？！”

    姜稚衣脚步一顿。许氏在她后跟着停住，摇了摇无声一叹。

    里间钟氏碎碎叨叨咒骂着，一气：“这么些年都叫那丫骗了，装得一副净净与世无争的清样，背地里挖空了心思要打我脸面呢！那日若不是她去里搬来救兵，故意设计害我……”

    “本郡主要打谁的脸，还需设计？”

    钟氏一个激灵一抖，猛地抬起来，警惕地往床里侧挪去，挪到一半似又觉掉了架，直了直腰板。

    “看一都嫌脏的人，还不本郡主那些心思。”姜稚衣跨过门槛，淡淡斜了钟氏，“不过舅母既有力气骂人了，想来也有力气搬这惠风院了吧？”

    钟氏一愣，好似将这话在耳边过了几遍才听懂，难以置信地瞪起来：“……我可是这侯府的夫人，是你的辈，你怎么敢！”

    姜稚衣朝后抬了抬。

    许氏走上前来，向姜稚衣和钟氏颔了颔首：“侯爷有令，夫人纵巫蛊之术，辱没家门，即日起府上一应事务由妾暂理，大公也由妾照看，请夫人搬去北面小佛堂修养，静思己过，未经准许不可踏佛堂半步。”

    “……反了！一个个，全都反了！”钟氏颤着手指了指许氏，“你们，你们合起伙来算计我，等我搬这惠风院，你就好当这侯府的主母，你想了很多年了是不是？！”

    “妾从未如此想过，”许氏低呈上手书，“妾所言皆是侯爷之意，句句属实。”

    嚓拉一声响，钟氏一把撕烂了手书：“你们说我纵巫蛊之术，证据呢？倒是拿证据来！拿不证据，纵使你们哄骗得了侯爷，我也可与你们对簿公堂！”

    “证据——”许氏看了姜稚衣一。

    “你们的证据不会就是几髮丝儿吧？”钟氏盯着姜稚衣冷笑一声，“几髮丝儿能证明得了什么，岂知那不是你随意找来污蔑我的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