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醒的时候已经天亮了——反正亮都亮了。”元策抬手了脖颈。

    “以后未经传召，不许你上我的榻！”

    “不是让你天亮前走的吗？”姜稚衣指了指外边升的日。

    “你要不想想我昨夜几时睡的。”

    “你不是每日天不亮就去军营的吗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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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只是见元策毫发无伤，全而退，姜稚衣着实心有不甘，悔恨着自己功力不足，次一定让他也丢丢丑。

    元策抱起臂侧目看她：“那昨夜你与我同榻而眠算什么？”

    几时她倒不清楚，若照她心里的时辰来说，她觉得他仿佛亲了她半宿……

    姜稚衣立摇，咕哝：“……我可没说，此事尚有待考虑，你且等信吧。”

    姜稚衣天灵盖一麻，指尖抚上自己的，回想昨夜亲到后来两人都犯了困，他还在有一没一地啄她，惊慌地榻去，飞奔到妆台前一照铜镜，哭无泪地红着脸回过：“元、策——！”

    元策斜睨她：“你以前与我这样那样，何时避过她们？”

    元策撇开气笑，眯了眯：“行，既然郡主隻当我是‘幕之宾’，今日注意着些，别门了。”

    “为何，你又要涉我？”

    姜稚衣哪里知嘴这么脆弱，吃了十几年饭都相安无事，亲半宿就——确实该。

    “同榻而眠怎么，给宝嘉阿姊侍寝的人数不胜数，也没见他们一个个讨要说法。”

    想到助力她楼逃跑的惊蛰和谷雨，想到为她动用裴相之名四百里加急写信的裴宋，想到千里之外猝不及防掺和别家儿女婚事的裴相，想到舅父，想到舅父派来接她、此刻尚在路上的人……姜稚衣不知得多少张面才够丢。

    昨夜元策要赖在这儿过夜，她看他青黑，想他日夜兼程至此，再挪一趟地的确遭罪，便答应了来，不过让他天亮之前必须离开。

    姜稚衣撇撇嘴：“如今怎么一样，我可是撂过话要回京跟你退亲的，若这么快尔反尔——”

    姜稚衣眉梢一抖。

    不过得容她先休养休养再重振旗鼓。

    也是，一日一夜不眠不休，又亲她半宿，就算是君王都不早朝了……

    元策抬起拇指，指腹轻轻过她：“这儿，了。”

    “你的意思是——”元策直腰坐起，盯住了她，“你打算尔反尔了？”

    ……这个李答风，没本事令公主专于他，还害他未婚妻学榜样。

看着连人带被与他划清界限的姜稚衣，面疑问。

    “那、那惊蛰和谷雨是不是来过了，是不是看见了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