姜稚衣在心如刀绞般的窒息里用力睁开来,被泪
模糊的视线中
现一张熟悉的脸。
也好像那一年的除夕夜,她独自对着一桌不知
过几遍的饭菜,好不容易饿了,夹起一隻饺饵吃,忽然看见嬷嬷踉跄着跑过来,说她阿娘服毒自尽了。
姜稚衣震动地望向面前的铜镜,才看清自己穿的不是喜服,而是一缟素的丧服,再听窗外唢呐声,
的哪里是喜乐,分明是丧乐。
怔然间,像不敢相信似的,姜稚衣眨掉眶的泪,缓缓抬起
指,生怕碰碎什么一般轻轻
摸上这张脸,指尖从他斜飞
鬓的眉,游移到他英
的鼻梁,再到他薄薄的
。
可是梦里满目的红忽而变成满目的白,那一瞬的绝望真切到就好像六岁那年,她听说阿爹回来了,欣鼓舞飞奔
府,却看见了阿爹的棺椁和飘扬的白幡。
元策抱她在怀,垂看着她轻颤的手指,任由她动作着,皱了皱眉问:“
噩梦了?”
“元策,你是不是还有事瞒着我……”姜稚衣忽然抬起来,颤抖着开
。
温的指腹抚上她
角,将她从绝望的谷底拉起来。
没有什么带血的诅咒,也没有什么战场,更没有什么丧服。
“姜稚衣?”耳边忽然有人唤她名字,一声过后又是一声。
哪怕猜到康乐伯犯了通敌重罪, 元策此举亦是在挑战天威。
她不是梦见钟家人的诅咒才觉得事尚未了结, 而正是觉得事
尚未了结才
了如此不祥的梦。
姜稚衣一愣,被这一句问话惊醒,慢慢偏过,看见静谧的卧房里烛火轻燃,窗外
夜和
。
一颗心如堕冰窖,姜稚衣扶着妆台,浑打起冷颤,一刹间泪如雨
……
话音落定, 屋烛火陡地一
,元策目光一凝,低
看着怀里的人:“为什么这么问?”
方才半梦半醒时,姜稚衣隐约想到一件奇怪的事:钟家人失踪和元策离京在同一日, 她猜到其中原委, 皇伯伯一定也猜到了, 可皇伯伯为何会默许元策滥用私刑呢?
皇伯伯未曾降罪, 是不是因为这件事还没结束, 康乐伯背后还有人, 所以当更重要的不是追究元策,而是借元策的手敲打这个人?
心臟像被狠狠挤压、碾过,姜稚衣急
着气,用从未有过的力
一把抱
了元策。
元策腰上一,低
去,刚想问她梦见什么了。
“就是觉得……”姜稚衣攥着他腰后的革带,张得
齿打战, “好像还没完……”
“你的仇——是不是还没报完?”
她只是了个噩梦……
她噩梦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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