翻开一看， 左一面红耳赤，右一醍醐，瞪圆了睛又张圆了嘴， 终于明白了男那多么容易被招惹， 被招惹狠了， 不得纾解还会很难受。

    她方才就是想着， 当初她被他看见心衣的时候，除了害羞还在担心自己的心衣是否拿得手， 他或许也有同样的顾虑。

    “你要是难受的话——”

    盯着指如葱的手，元策额角青突突一。

    “……”

    ……他若不知，这半年多是怎么过来的。

    夸也不行？夸人还夸错了？

    这便不怪元策在浴房冷静了这么久才来， 来以后还与她保持着井不犯河的距离。

    “你还在……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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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见他仿佛被镇住，姜稚衣眨了眨，看着他的神认真赤诚：“你不知？那我帮你，我已经学会了……”

    夜人静， 两副穿单薄里衣的“枯骨”并排躺在床榻上，一言不发地盯着的承尘，久久没有对话。

    “你可知想要不难受，有许多殊途同归之法，最简单的，”姜稚衣伸了自己的手，张开五指晃了晃，“用手就可以……”

    元策一句“我很好”说到一半，最后一个字顿在嘴边，成了迟滞的气音，蓦然转：“……帮我什么？”

    姜稚衣暗暗琢磨着问题在哪里， 隐约记起宝嘉阿姊当初送来的画册背后还有一些注解， 那会儿没好意思看， 便趁元策沐浴悄悄唤来惊蛰， 让她将那本《风月》拿来。

    却听后人安静片刻，低低咕哝：“也不全是为着帮你，其实是我好奇……”

    姜稚衣满脑想着这些，脸颊一阵阵泛起意， 半晌过去，终于鼓起勇气打破了沉寂，想问问他还在难受吗——

    姜稚衣缓缓偏过去，看见元策刀削斧凿过一般的侧脸廓绷成一线， 被衾膛却隐隐起伏，像盛了一腔晃的。

    元策睁开，发麻地僵在了榻上。

    “我很……”

    元策：“我不在。”

    “要不我帮帮你。”

    看那隻雪白的手伸被衾，元策飞快转过拿背脊对住了她，闭着平息汹涌的浪：“不必，我已经好了。”

    姜稚衣拉被衾遮住了脸，只一双乌溜溜的睛瞅着他，小声：“我方才临时抱佛脚偷学了一门技艺——”

    哪知却把人夸得更加魂不守舍， 举步维艰。

    “？”

    虽不过中窥豹， 未见全貌， 大可不吝讚，夸奖他一番。

觉得，比画上的好看。”

    姜稚衣万万没想到， 本该缠绵悱恻的一夜会是这样的风平浪静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