若换作平日，元策也不差这一晚，但今夜他这满耳朵都是姜稚衣叫“阿延哥哥”的声音，孤家寡人的，这一晚上怎么睡。

    一刻钟后，姜稚衣和宝嘉正打算去沐浴洗漱，忽然听见房门被惊蛰叩响——

    “……”元策想说句什么，嘴一张发现无话可说。

    姜稚衣目送两人屋，焦急地在廊来回踱步，等元策收到消息来了，与他哭丧：“阿姊定是生我气了……”

    “那这话本倒是写得真，你小时候不就那个样，成天跟在老四后边‘阿延哥哥’‘阿延哥哥’地喊，看你喊‘阿策哥哥’我也就没觉得奇……”

    “我已经听完了，”宝嘉走凉亭，看了姜稚衣和元策一人一，“你们这小小年纪罔顾人的，玩儿大呀？”

    “郡主，少将军突然倒了，李先生诊过脉，说是心气郁结，急需开解，不然恐伤及肺腑！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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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宝嘉人未到声先至：“这么彩的故事两辈都听不着一次，竟不与我说！”

    姜稚衣：“……”

    姜稚衣在家中用过晚膳，坐在凉亭频频往对面府邸张望，实在坐立难安，正准备派人去问问况，惊蛰前来通传，说公主和驸来了。

    元策哼笑一声：“怪得了你的时候，也没见你与我赔过罪。”

    “要不——”元策侧了，“老法？”

    “那不然你看看今夜可还有挽回的机会，我还你一笔便是。”

    李答风望向院的方向，叹了气：“这次总怪不得我了吧？”

    姜稚衣笑着说：“那指不定是呢，每次我一叫阿策哥哥，他都能尾来。”

    宝嘉的目光慢慢扫过元策的脸，了：“哦——那是阿姊记错了，阿姊记错了。”

    上次姜稚衣和宝嘉同榻而眠就在几天前，是因为宝嘉和李答风吵了一架，离家走到了瑶光园。

    “李答风问我能不能也这么叫他，这些男人，真无聊。”宝嘉一面嫌弃一面弯着角。

    晚间，瑶光园院，宝嘉跟着姜稚衣了卧房：“怎么非要我陪你睡？”

    元策手执一枚黑，看也没看棋局，随意往棋盘上一搁。

    “阿姊没看见方才阿策哥哥的神吗？阿姊今夜若不陪我睡，我会叫一晚上哥哥的！”姜稚衣牢牢抓住了宝嘉的胳膊，像抓着救命稻草。

    “是吗？这我倒不清楚，阿姊此话怎讲？”

    “……”姜稚衣清清嗓，打着虎笑，“阿姊记错了吧，我哪儿喊过什么……什么哥哥的，不都是喊太表哥，二表哥，四表哥之类的吗？”

    对面李答风捻着白瞥瞥他：“你要是不想就去睡觉，也没人你。”

    “阿姊可不能一打死我们两人，我当时什么也不知，”姜稚衣拉着宝嘉在人靠坐，摇着一指元策，“只有他罔顾人，他玩儿得大！”

    姜稚衣挽着宝嘉的手蓦地一，一抬，果见元策缓缓撩起了。

    两姊妹在房里你说我笑，院外凉亭，秋风瑟瑟拂过，银杏叶打着旋儿飘落在棋盘边缘。

    姜稚衣连忙上前挽过宝嘉的臂弯，一面拉着她往凉亭走一面：“阿姊莫生气，就是想着现原原本本告诉你的。”

    反正每次一家事，就是两家的事，一家不和，准是两家都没好觉睡。

    “怎么，你这么早就能睡着？”元策掀起，回敬他一。

    “那也不是你的错，晚些我去请罪，先跟我回家用膳去。”元策将姜稚衣接回了家。

    宝嘉乐不可支：“哎，元策是不是老跟李答风炫耀你叫他哥哥？”

    宝嘉上端量着元策，似是对面前的人颇为叹服，又转向姜稚衣：“不过我还真没看来你那时候有什么不对劲的。”

    “因为那话本原就是照我写的嘛！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