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两条瑜伽呢, 真划算。”沛文故意应和蔺雨落，她喜跟蔺雨落聊天，她真诚又笨拙, 看起来像一个没有锐角的笨人：“那我办一张。”

    蔺雨落：“只有几门远亲。还有一个山里的老房，政府给修过后就放在那了。”

    “什么？”

    顾峻川耸耸肩：“你再练练，没准能成气候。”

    “那我们老板肯定要夸我了。”蔺雨落笑了：“我这个月业绩可好了。如果你真办这张卡，我在我们店能排第二了。”

    沛文晚上还有事, 决定告辞。蔺雨落拖着箱送她到地车库，在她上车前很认真谢她：“谢谢你特地跑一趟给我送衣服。”

    起初蔺雨落不明白什么意思，直到看到顾峻川的神，腾地红了脸。

    “随时。”

    “会员档案什么时候给你开呢？”

    蔺雨落目送沛文离开, 想起顾峻川对她的评价：穿别人的衣服像戏服，她并没生气，甚至觉得他一看透了本质。她穿着方柳昂贵的连衣裙, 抬手放手不敢用力，走路不敢迈大步，怕扯坏裙摆。里里外外都是不自在。

    他真的依了她, 让阿姨准备了足够多的菌，香气带走她因为失火带来的恐惧，把她送回草繁茂的家乡。甚至还有样学样，在手里拿着一个计时，严禁蔺雨落忍不住先动筷。

    方柳甚至在会上表扬她：“落落很可以，才来店里这么短时间, 给她的客她都接住了，还二次开发了，很好。”蔺雨落没想过会被表扬，在会上如坐针毡。在她看来表象是别人觉得她能力不错, 实际上只有她自己知，这结果跟她本人关系不大, 纯属是运气。她不可能靠运气开一辈卡。运气用两次就会没。

    顾峻川突然板起脸，把玩手里的计时，让蔺雨落独自尴尬。见她似乎是在懊悔，又加了一句：“穿跟鞋效果好。或者脆不穿鞋。”

    “谢谢。”蔺雨落说。

    顾峻川理解了为什么蔺雨落听说要吃鲜菌会那么开心。

    包括晚上的菌菇汤火锅。

    “不小是多大？”

    计时响了，顾峻川先起为蔺雨落盛好一碗汤。

    “云南人看见的小人可不少。”顾峻川摇摇：“我必须看好时间，以防你借着菌对我胡作非为。”

    蔺雨落因此激蔺书雪和孔青。

    顾峻川靠向椅背，看向桌蔺雨落的，意有所指地说：“蔺雨落，你会啊，桌文化玩得不错。”

    蔺雨落认真想了想：“房不大，就是房前屋后的地方不小。”

    “地主啊。”顾峻川打趣：“原来最有钱的是你。”

    蔺雨落看着那锅冒着气，菌香味飘来，但顾峻川不让她动筷，还要对她说七说八，就在桌踢他。两个人坐得远，距离化解了她的力气，脚尖到了顾峻川上就剩轻飘飘力气。

    “你倒是很会。”蔺雨落终于把这句嘲讽还给他，看着冒着气的锅，没再一步讨论。

    “当然要办。我现在就转钱, 你帮我。”

    “有五个这里这么大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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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“你平常想菌了怎么办？”顾峻川突然问她。

    “我是云南人，我知菌什么时候熟。”蔺雨落说：“你把那计时收起来。”

    尽她刻意掩饰, 觉得别人一定看不来, 但顾峻川看来了。顾峻川这个人真让人捉摸不透。

    “别谢我啊。顾峻川说你穿别人的衣服像戏服, 他看着十分可笑。”沛文甚至模仿了一顾峻川顺手画的嘲笑蔺雨落穿别人衣服的样, 对她笑笑：“他这人嘴真够欠的, 但心不坏。”

    这话题沉重。

    “你家老宅多大？”顾峻川继续问蔺雨落。

    “想的时候不多。很想吃的时候，网上有菌，买来泡发。”蔺雨落如实说：“刚开始来北京那两三年过年时候都很忙，又抢不到回家的火车票，索就不回。现在小舟也考到北京，我们就不要回去了。”

    “老家没亲人了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