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映宵望他底，发现师尊的意识也比上一次清明了许多，只是毒素和玉两药在相争，让他动作仍旧稍显滞涩。

    两边一对视，凌尘目光在那全脸面上停了停，显然发现了变化。

    但他并未多问，只：“何事？”

    沈映宵晃晃手中小瓶：“我来看看你的毒，顺便取些血。”

    ……

    凌尘平日里是个一言九鼎的好剑仙，此时也是个很有契约神的好人质。答应过便没再迟疑，见银面人要求，凌尘便朝他伸了手。

    沈映宵却没立刻去探他的脉，而是先往旁边放了一颗龙大小的珠。

    那宝珠周围自带一圈氤氲光影，放在面竟也不往沉，而是稳稳停住。

    ——这是沈映宵找人特制的留影珠，不是此方世界的产，却也没超这里的纬度，能正常使用。

    和梅文鹤那枚只能复现一行动的漂亮珍珠不同，沈映宵的这枚珠，能清晰记录特定的影象，很适合录毒发时的状态，事后反复回看观。

    沈映宵的丹修一途学有所成之后，便有了这留影记录的习惯，免得哪次走神忽略了细节，让受诊者平白多吃一回苦。

    ……

    沈映宵并未遮遮掩掩，全程大方自然，因此他刚一取那枚珠，凌尘便看到了。

    凌尘此时被毒素所累，浑灵力混，但还是觉有一气机正从那宝珠上面探来，缓缓将他锁定。

    他转看了看，并不认识那枚珠。于是只当那是丹修的辅助法，收回了视线。

    沈映宵放好留影珠，涉来到凌尘前。

    他牵过凌尘的手，把腕上镣铐往上推了推，一截手腕，然后搭住凌尘腕脉，灵力徐徐探了去。

    沈映宵的这分，起能量时什么都不挑，因此灵力格外均衡，放在哪都存在极低。

    是以以往，他的灵力能轻易潜他人，视经脉。

    然而这一次，才刚探去没多少，凌尘经脉中的毒素，竟似是有所察觉，骤然沸腾起来。

    艰难维持住的平衡瞬间破碎，凌尘呼陡颤，死死咬牙才忍闷哼。他半边失控般颤抖起来，好像沈映宵探的压不是什么温和无害的灵力，而是一团四浇炸的岩浆。

    这毒爆发极快，明明先前已初步控制住了，此时却立刻又恶化成了最初的状态。

    剑灵没想到凌尘反应这么大，好奇凑过来看：“你了什么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