你也不能……”

    正说着，沈映宵坐起了。

    他一动，旁边那两人立刻停低语，同时看了过来。

    见他撑坐起时，胳膊一用力便止不住发抖，戚怀风忍不住又蹙起了眉。

    他不耐烦看这副慢吞吞的样，上前一把将人扶了起来。

    想了想，他又削了块石，咚一声搁在沈映宵背后。

    沈映宵被这动静震得颤了两颤。刚才他险些以为戚怀风要拿着石块把他压扁，谁知仔细一看，竟是削了个靠背来。

    戚怀风的耐心真要耗尽了：“赶说。”

    沈映宵着额角，好像在努力回忆。想了一阵，他的目光变得迷茫起来：“我在峰中时，脑中便总是浑浑噩噩，不太清醒。后来一天晚上，好似有人站在院里唤我，我便去了。”

    等了半天没等到文，戚怀风只得问：“然后呢。”

    沈映宵掩着，低咳起来：“记不清了，我也不知我睡了多久。总之再醒来时，便是看到师弟险些一剑劈到我上……”

    戚怀风：“？”

    “我劈的是那位不知廉耻的楚宗主。”戚怀风面平静, 额角却隐隐绷起一青，“那你当时为何要喊师尊和后山？”

    沈映宵一脸茫然：“我何时喊师尊了。”

    “……”戚怀风，“哦, 我记错了, 先前是柴峰主家的阿黄抓着我的袖叫, 与你无关。”

    沈映宵：“……？”

    他算是发现了，想跟这小师弟斗嘴斗赢, 着实需要一番养气功夫。

    好在他从前便不跟这人计较，如今自然也能装作没听见什么柴家阿黄，只随意找了个借：“许是我太思念师尊, 神智昏沉时不小心说了梦话, 不必当真。”

    自古便是说者无心, 听者有意。

    戚怀风听到这话，忽然沉默。

    他目光扫过沈映宵, 心想这人此时神智确实昏沉——这个大师兄惯撑，平日里若想让他亲承认自己在思念谁, 怕是打断他的骨都难到。可如今他却如此自然地就把这话说了, 而他本人竟对此一无所觉。

    戚怀风转望向梅文鹤, 就见梅文鹤果然也面微变, 像是想再给沈映宵探一次脉。

    两个师兄看上去都靠不太住, 好在戚怀风从来也没指望过同门帮忙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