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青衣散发，走动间袖中盈着草木清香，之前的狼狈模样全然消失不见，眨间又是一个净净的清雅医修了。

    戚怀风低看了他一：“因为有些人总是死要面活受罪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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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梅文鹤却没忙着诊脉，而是不知从哪摸帕，十分自然地握住那只漂亮的手，想帮他细细去掌心沾到的血渍。

    沈映宵低看向自己的手，手上沾着梅文鹤的血。血散发着浅淡的药香, 和常人血散发的铁锈腥气完全不同。

    沈映宵远远往屏风后面看了一, 无声：梅师弟还是他自己吗？

    梅文鹤蔫蔫地应了一声，指尖搭着他手腕，目光在上面勾缠许久，终究没忍住悄悄了那清瘦的腕骨。

    戚怀风目光落在他开合的上, 停顿片刻, 抬手落一隔音的法阵：“说话, 我看不懂。”

    不怎么说，二师弟还是真货，这让沈映宵稍微松了一气。

的阵法却浑然一，梅师弟被困其中, 我就站在外面都没能应到他, 师尊的灵力泛泛扫过, 漏过那里倒也正常。可是……”

    梅文鹤的衣服看上去翩翩如仙，穿起来却麻烦得。两个人等了有一阵，他才终于清理掉上的血，换了完好的新衣服，从屏风后面转了来。

    “……”沈映宵被他居临地盯着，想起自己刚才费力比划的样，有尴尬, “你就不能学一学读？”

    ……这真是活人的血？

    洗完，梅文鹤才慢半拍地找到借：“凉，我是怕冰到师兄。”

    梅文鹤：“……”

    总觉这话不止在骂梅师弟一个，可是他没有证据。

    戚怀风冷嗤一声：“不如师兄先学一学阵法？”

    ……

    沈映宵还真没注意到这件事，不过这么一想，城中的那些活傀当中，的确没有丝毫血，哗哗血的梅师弟显然与它们非常不同。

    梅文鹤冷漠：“哦，我差忘了。”

    “我在说正事。”他压额角的青，把话题引回正, “现在的梅师弟……还是他本人吗？”

    他默默收起帕，指尖在沈映宵掌心轻。

    戚怀风在一旁看着，冷不丁声背刺：“我记得你是木双灵。”

    床边忽然落一影，戚怀风见他神不对, 走近过来：“怎么了？”

    沈映宵：“……”

    “他质特殊，自小血便是这味，而且你没发现么——”

    沈映宵：“？”

    一瞬，一圈清澈的凭空浮现，缠在沈映宵手上，将血渍冲掉，又无声消失。

    沈映宵心里叹了气：“没事，我不怕冷。”

    不过回看了一屏风，又想起沈映宵刚才一直在看手上的血，他顿时明白了什么，收回视线：“大惊小怪。”

    戚怀风一怔, 往旁边挪了一步, 挡在了他和梅文鹤中间。

    戚怀风原本没打算说，但看沈映宵这副草木皆兵的模样，又担心哪天自己不在的时候，这两个象牙塔里大的师兄会莫名其妙地对方一剑：“他的知觉似乎异常迟钝，从前有一次他练剑练累了，躲在一旁的草丛中偷懒，不巧躺到我的断剑上，血了一地，他自己都没发现。”

    似乎错怪了这位师弟，沈映宵不由有愧疚：“可知觉迟钝这事，我怎么从未听他说起过。”

    沈映宵：“……？”

    沈映宵伸了手。

    一来，梅文鹤便直奔沈映宵榻边，神态比平常温和：“师兄，我帮你看看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