此灵力斑驳，真正来了, 反而觉不到沈映宵上的印记了。凌尘阖眸细细应, 许久, 终于从前方捕捉到一抹模糊的气息。

    他睁开，形一闪便到了刚才应到的地方。

    抬望去, 面前立着一五棱廊，每一面都由镜构成，镜面上淌的白光构成一片复杂动的阵法。

    凌尘看了一阵, 抬手覆盖上去, 试探着自己的灵力。

    镜面中的光立刻活跃起来, 渐渐与他相接。很快，地底那些似有若无的气息, 便迅速在他的知中变得清晰。

    ——地似乎有着无数生灵，凌尘能模糊觉到他们的属、境界, 以及狂躁或麻木的绪。

    渐渐的, 一气息引起了凌尘的注意。在他的应中, 那光柔和闪烁着, 并不是塔底最, 却给了他一烈的熟悉。

    凌尘睁开，收束灵力。虚幻的光渐渐有了实，面前的镜忽然变得虚渺而柔, 像一片竖立的湖泊。“湖面”上，古老复杂的印记迅速成型。

    凌尘对准那片印记, 伸手抓握, 一刻, 他手腕微凉，掌心则多了一段白光化作的细索。

    握住锁链往外一拽，哗啦的链条声中，一影从镜中跌了来。

    沈映宵转向地摔镜面，觉熟悉的气息，他立刻拼尽全力扑腾了一，调整方向，正正扑凌尘怀里。

    凌尘把人接了个满怀，心中一轻。但还什么都没来得及说，他倏地抬眸，望向沈映宵后。

    ——一剑影藏在影中，豁然刺，直直袭向接住了沈映宵的人，伴随着滔天杀意。

    凌尘两指一并夹住剑尖，本该柔的肤，到金属却发锵一声清响。凛冽灵力从指尖蔓延，剑刃上附带的火焰眨被压成冰晶。随着凌尘屈指一震，冻结的火焰悉数化作齑粉，他的剑意也沿着剑刃倒斩过去。

    但在砍到持剑者之前，凌尘意识到什么，忽然收了剑意，只用力将剑往旁边一挥，将持剑的人甩向一旁。

    戚怀风一击未成，扣在手中的阵法正要击，却忽然看清了面前的人。

    他一怔，落在旁边：“师尊？”

    ……这么顺利就遇到了？那个混账丹修竟然没对此丝毫阻拦？

    对面，凌尘打量戚怀风一，发现他实力比平时稍弱，便猜测这是戚怀风用来关押大徒弟的火灵分。

    他问：“你先前去了哪？”

    顿了顿，想起刚才那朝自己袭来的狠厉剑意，又微蹙起眉：“遇到了何事？”

    冲动得都不像他了。戚怀风平日里斩杀的仇家和修不少，但他杀人便只为杀人，并不掺杂太多绪。可刚才那一剑却像是恨到极致，这同小徒弟往日的状态太不一样，凌尘总觉得有些古怪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