握住沈映宵的手，冷不丁往前一拽。

    沈映宵平衡顿失，跌坐在凌尘上，整个人摔他怀里。

    熟悉的灵力眨间将沈映宵包裹，空气中弥漫着不知名的丝丝甜香。他抬起，恰好对上凌尘垂的视线，两人距离极近，耳边全是师尊洒落的微凉吐息。

    沈映宵骤然僵住。有那么一瞬间，他以为师尊会再低一低……可实际上，凌尘却只是抬起一只手，轻轻抵住他肩膀，隔开了最后一距离。

    凌尘的另一只手也抬了起来，虚虚环过沈映宵肩后，不让他靠近，却也不让他离远。

    沈映宵像被一可怕又迷人的陷阱圈住，本就混沌的思维彻底停转。他石雕般坐在凌尘怀里，僵地看着他。屋里没有灯，只有异常明亮的月光从窗照，凌尘低垂的睫盈着一汪磷光，碎光随着偶尔的眨动划过，像是随时要落到沈映宵上。

    此时离得近了，那一丝惑人的神态消失不见，面前完全就是师尊平时最常见的模样。

    凌尘眸光清冷，周仿佛围绕着虚无缥缈的仙气，声音也如往常般寒澈。

    然后这位正直的仙尊抬起手，指尖轻在沈映宵角。他像是疑问，又像是探询，不带半分呷昵地轻声问：“想亲过来么？”

    沈映宵耳边嗡的一声。

    不知是克制还是茫然，亦或是某更加难以言喻的思绪，让他连指尖都开始颤抖。沈映宵张了张嘴，目光直勾勾落在凌尘上。可最后一丝理智还在，他只能艰难地，慢慢地说：“……我们是师徒，不可逾矩。”

    “的确如此。”凌尘指尖移，轻轻划过他脸颊，五指扣住他后颈，安抚似的挲。

    片刻后，他忽然：“可若我说……我想对你逾矩呢。”

    轰——！

    如果绪能够化作实质，沈映宵脑中恐怕已经炸成一片火海。他脑中闪过剑灵那些七八糟的话本，好像明白了什么，可早已无暇细想。

    事已经到了这个份上，再不想承认，沈映宵的思维也先于理智一步有了答案。他看着凌尘，缓缓的，一积攒靠近的力气。谁知这时，凌尘像是对他的无动于衷到失望，忽然放开他，退开一些。

    环绕周的气息忽然空了。

    沈映宵心里也像是空了一截。

    他再也克制不住，红着睛，扑过去朝凌尘伸了手。

    ……

    外界，神兽宗的祠堂当中。

    戚怀风又一次斩碎片，想将它拨到凌尘那边时，忽然发觉状况不对。

    ——沈映宵靠在凌尘怀里，目光空茫，一只手却忽然抬起，从背后绕向凌尘后脑，冰棱般的指甲尖锐闪着寒光。

    ……他又被控制了，想要袭击师尊？

    戚怀风心一沉。然而一瞬，沈映宵的手并未同他想象中一般刺向凌尘要害，而是五指张开，一把扣住了凌尘的脖颈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