尊从本上移开视线, 看向沈映宵，仿佛明白了什么：“你便是当年凌尘带走的那个孩？一转居然这么……”

    他一边想，一边随：“我能不能听完，要取决于你嘴里吐不吐得人话。”

    沈映宵扶稳脸上的银面, 飘落在本旁边。

    剑灵望着这个魂，默然无语：“……”失恋的人心最可怕，你说你现在惹他嘛。

室只余一片死寂。

    过了半日，一缕无形的黑气，缓缓从本上方浮现。他落在炼药台旁边，凝成一有些虚幻的人影。

    看得来这个过程很疼，尊躺了好一会儿，才重新拼凑完整的声音。

    尊说不了话，只有目光在沈映宵上打转。过了几息，他的咙才像破碎的云雾一般重新聚合起来。

    沈映宵正等着他说，谁知这人翻了个，竟贴住了他的，脸颊蹭了上来。

    他侧枕在自己铺开的乌发上，脸颊手指都因疼痛而发着抖，断断续续的声音却仍带笑意，抱怨似的说：“真凶。”

    但随着它想起自己是谁，逐渐成型，黑雾从上到凝成墨血玉簪、华贵衣袍, 绣在衣摆的乌云纹并不坠地, 反倒虚渺漂浮, 同剑灵的模样有几分相像。

    剑灵：“……”把抓炉鼎的事说成一段缘，还当着苦主的面说，这个修真铁。

    沈映宵低审视着他。这么多次砍完，除了疼，尊似乎没有变虚的迹象——只要还在，这魂恐怕难以杀死。

    那人扶着额，茫然地看了看周围, 又低看向自己的手，轻声：“本尊还活着？”

    沈映宵吓了一，顺手一剑去。

    “这般没脸没？”尊指尖轻轻划过他鞋面，垂帘，一副国破家亡小可怜的模样，“我如今什么都没了，寄人篱，自然要抛却以往的架，顺从一些。”

    话音未落，寒光乍起，剑锋再次穿他的咽，又将他整个人砍成两半。

    即将碰到的前一刻，一寒芒闪过。

    剑光又一次落。

    尊猛地收手闪, 然而却慢了半拍。一柄雪白剑破空而来，自他掌心贯, 将半条手臂绞成云雾, 余力将他重重击飞去。

    在它的围观中，被灵剑撕裂的魂倒在地上，又慢慢拼回人形。

    尊：“你就不好奇究竟发生了什么？不如等我说完再砍，届时随你怎么气。”

    尊笑了：“好，那本尊便同你说人话。”

    看到那两抹刻神魂的纹，沈映宵笑容变得冰冷：“好久不见，尊。”

    沈映宵因这嗔怪的语气起了一疙瘩，他额角一，又是一剑砍落。

    刚聚合到一半的尊，眨又变得破破烂烂起来。

    “……”

    ……

    话音未落, 沈映宵一剑他咙, 单方面的叙旧戛然而止。

    过了几息，他忽然大笑：“不对！已经死了。”

    本该是清冷贵的相，却被他丝丝勾人的神态。尊声音嘶哑，带着几分难言的蛊惑：“若当年没有你师尊搅事，你同本尊之间也会有一段缘，何必一见面便……”

    他疼得站不起来，便脆懒洋洋地支着脑袋，偏去看沈映宵：“你上有着不同于此世的气息，或许正是受它沾染，我才有了灵智，这么说来，你还真是以德报……”

    那时沈映宵年岁还小，其实记不太清尊的脸，但却记得这对标志的纹，以及当时血遍地，天塌一般的恐慌。

    手臂和咙都传来剧痛，但尊却望着沈映宵笑了。

    他盯着地上缓缓聚合的碎块，冷声：“我现在有的是时间。你若不会好好说话，我便慢慢教你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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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他接住飞回的雪白剑, 打量着前这团古怪的魂, 目光落在这人两鬓。

    沈映宵砍累了，正好旁边就是试药台，他脆坐到了本旁边。

    来来回回了好几次，或许是意识到这么去永远说不上话，尊终于叹了一气，稍微正了些：“若是想寻我报仇，你着实晚到一步——我早已死了，死魂消，只是不知为何竟又在你这里复生。”

    疯似的捂面笑了好一阵, 尊才注意到后静静躺着的本。

    “仙灵之……”他目光落过去, 凝视许久, 缓缓伸手。

    那虚影坐在本旁边, 起初只是一团人形的黑雾。

    ……

    幼时就是前这人轻描淡写地屠了他全族, 只有沈映宵因为仙灵之被留了一命，然后凌尘循着气找来，将人救走。

    再次凝聚成型时，尊委屈：“我刚才什么都没说，你就突然刺我。”

    沈映宵：“你死后伤到脑了？怎得这般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