而在这之上，一只净修的手悬在两人中间，指尖漫不经心地勾动，引导着浊气的去向。

    剑意渐渐散去，沈映宵肩上没了桎梏，本能想往凌尘那边走。可刚迈一步便站立不稳，缓缓半跪在地上。

    凌尘脑中渐：“你…你究竟想说什么？”

    尊轻声细语，说的话却像一把柔的刀，在凌尘上凌迟：“可怜你那徒弟细，被你一路护着大，这几日却把该受的苦全都受了回来——他多疼啊，如今近在咫尺，你真的忍心不睁看看他？”

    肩骨碎裂般剧痛，沈映宵被那抹熟悉的剑意钉到墙上，一血咳了来。

    他想阻隔那些不断涌徒弟丹田的浊气，可浊气哪里是能用手拦住的，合的势早已不可逆转。在凌尘的注视，那一枚困扰他许久的，终究还是完全落了本腹中，浊气与元婴相，再也无法分离。

    这两个人有着最本的不同——映宵无论如何都不会如此漠视生命，可银面人刚才望着徒弟的神，却像在看一个耐用的容，漠然得令人心惊。

    凌尘整个人都僵住了，他嘴动了动，却没发声音。

    尊：“你就不觉得古怪吗，为何每一次他用在你上的药都正正好好、十分适合你们仙灵之，为何在神兽宗中你徒弟上浊气郁，为何你那小徒弟一见丹修就变了脸……”

    这话就差把答案直接贴来了。

    这副无辜的模样，凌尘早已看过无数次。他也因此才从最初的戒备，到后来渐渐放心防，甚至还起过银面人和徒弟相似到像同一个人的疑心。

    沈映宵无声松了一气。这气还没松完，一湛蓝剑意迎面而来。

    凌尘背对着这边，沈映宵看不清他的表，甚至看不到他在什么。

    一声才终于成句，他听到自己的嗓音发颤，艰难：“……停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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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这丹修像是被一打懵，过了一息也没回过神，只像个坏事被当场抓获的孩似的，磕磕绊绊地问：“你，你怎么睁了？！”

    凌尘希望尊只是在像以往一样骗他，然而一睁，他就看到那个据银面人所说“正和戚怀风一起在外闯”的大徒弟，此时就躺在自己边——沈映宵符篆封，全被层叠的符咒缠住，一丝气息都不来。

    这会儿他也顾不上本会不会受伤了，一脑地将浊气引。转瞬之间，最后一抹浊气便顺利从凌尘的元婴脱离。

    明明越来越轻快，可凌尘却像被狠狠刺了一刀，他声音前所未有的冷，里还掺着一丝微不可查的慌：“停……我让你停！”

    他今天穿的仍旧是一白衣，血迹落在上鲜明如画，可凌尘一都没有看他——这个一直以来称得上乖顺的人质，没费多少劲就挣脱了上的锁链。凌尘转过，微颤的手在了本上。

    ……可现在他发现自己错了。

    “你就打算把一切给那丹修，自己安安稳稳地躲在这府当中，每个安逸的日都踩着你徒弟的血？”

    凌尘上的浊气，正般涌向他，甚至他的浊气竟不止一。两相冲突，即便沈映宵全都被符阵和锁链束着，也能从不时的痉挛和不断落的冷汗看他此时所受的折磨。

    此时发现凌尘醒来，银面人底的漠然倒是都碎了，可他却并没有停手，反倒本能一引，那平稳淌的浊气，顿时加快了数倍。

中, 你不妨猜一猜，我是何时何地，在谁人府上看到了你徒弟？”

    引动浊气的银面人怔了怔，似乎还没明白过来发生了什么。他循着那低哑的声音低，同凌尘对上视线，表一瞬间变得茫然又张。

    沈映宵怎么也没想到凌尘会突然醒来，他一时手脚都不知该往哪放，可理智却告诉他，必须抓时间把最后一浊气引走——从这一刻起，凌尘恐怕再也不会留在府任由他摆。

    尊的声音带着一难以言说的鼓动，脑中随之铺开场景，等凌尘从他描述的可怕事中恢复理智，他已经挣开了眉心封印。

    五刹那间回归，周围的一切动向，都被修士那极端锐的官一一捕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