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刚刚来的时候你没有反应，是因为你以为我是你的幻觉？”郁尧问。

    裴怀青脸上的表裂，他看起来比和郁尧分开那天还要失态。

    郁尧心底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失落。

    原来失去他并不是裴怀青最难受的事。

    “他现在还在这儿吗？”郁尧察觉到裴怀青还挡在贵妃榻前，有不舒服地问。

    “郁尧，你凭什么来问我这些问题？”裴怀青语气冷淡地问，但是他的表暴他并没有听起来这么冷静。

    郁尧被问住了，一时间理屈词穷。

    不过这绪只持续了一瞬，立刻就被恼怒取代。

    “爸爸，我不来的话你死在这儿都没人关心。”他恶毒地说。

    “那又怎么样？”裴怀青问，“我的死活与你有什么关系？”

    “就凭你心血来来看我一，我就要对你激涕零？”

    裴怀青已经分不清自己是心悸还是心痛了，他不动声地往侧后方瞥了一。

    躺在贵妃榻上的“郁尧”笑意盈盈地看着他。

    裴怀青过速的心平缓了些，他而慢地了一气，觉得突然有了力气，可以支撑自己在郁尧面前保持最后的面。

    “郁尧，是你的选择，现在再这样就太难看了。”

    郁尧的脸颊像是被烧红的铁块烙过，火辣辣的疼痛传遍全。

    他仿佛被撕开了所有的伪装，赤地站在裴怀青面前。

    “难看的人到底是谁？爸爸，你准备守着我的幻觉过完半辈吗？”郁尧被愤怒冲昏了脑，不择言。

    贵妃榻上的“郁尧”突然消失了。

    裴怀青一，尝到了一腥甜的味。

    是了，那个乖巧听话的“郁尧”只是幻觉。

    被他养大的郁尧天真而残忍，在伤害他这件事上天赋异禀。

    难以描述的疲惫从裴怀青浇来，他消耗掉所有的力气才能张嘴说话。

    “算了……”

    他从来没有像现在这么无力。

    往事像走灯一样在他脑海里闪过，他堆金积玉但又无比暗淡的一生，自从郁尧现以后才有了彩。

    郁尧是他的药，也是他从未得到过的糖。

    “算了……”

    裴怀青苦笑。

    明明郁尧正拿刀往他心上，但他看着郁尧快要哭来的表，第一反应却是舍不得。

    都到了这时候，就不要让他哭了。

    “尧尧，我放你走，你可以回乐川，你可以去任何地方。”

    说来可笑，闹成现在这无法挽回的局面，裴怀青竟然会到了父母的心。

    时间过去这么久，裴怀青一会想起郁尧从楼梯上摔去的画面还是会心脏骤停。

    算了，算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