希淮返回书桌继续写，没过多久，再次听到方的动静。

    他耳力极佳，即使隔了较远的距离，也清楚地听见后厨助手说，在缸那边发现了逃跑的蔬菜植。

    希淮立刻抬，看向雪以。

    雪以此时正专心在窗上呼气画画，没有注意到面的人。

    也许……只是巧合。

    或者是雪以自己看到了，才知蔬菜植躲在那边。

    小孩思维跃，会说自己梦梦见的，也很正常。

    希淮收回视线，在纸上落最后几笔。

    —

    自从化形后第一次去上占星课，雪以突然开始对占星兴趣。

    第二周去的时候，他问艾尔，能不能经常来。

    雪以抱着膝盖，蹲在艾尔桌边。

    艾尔微微偏，迟疑：“你……想多学习是好事，我会让人安排功课给你。”

    雪以单纯地以为，“功课”是和占星相关的。

    结果第二天，助手送来一些字帖。

    “这是先生吩咐的，”助手说，“每日至少练习半页，周去上占星课时，先生会检查。”

    他还补充了一句：“殿不可以帮忙。”

    希淮皱着眉：“现在学写字，是不是太早了些？”

    他明显对这个安排不悦，助手低回答：“先生说，不早了。”

    雪以好奇翻开字帖，发现里面全是小方块。

    很快，他就知这到底是用来什么的。

    隔书房加了一桌椅，雪以手里着笔，笨拙地在纸上学写字。

    才照着写了两个字，雪以丢笔，向希淮哭诉：“哥哥，不想写字……”

    希淮就坐在一旁，牵过雪以的手一。

    他脸微沉，抬起时恢复往常的温和神，哄：“慢慢写，写不完就算了。”

    雪以磨磨蹭蹭好一会儿，才重新拿起笔。

    其实他学得很快，字迹虽然歪歪扭扭，不过都能看清。

    写到最后，雪以稍微能熟练了一些，但还是很累，并没有写完半页。

    然而到了第二天，雪以翻开字帖，却发现昨天的半页已经满了。

    上面的字迹很熟悉，就是他自己的。

    难是梦的时候，梦游写完了？可他好像没有梦到写字。

    雪以悄悄看向希淮，发现他丝毫没有注意到。

    他装作若无其事，接着后面的半页继续写。

    —

    之后的六天，雪以每天都没有完成半页的任务。

    但只要第二天再去看，昨天没写完的就会自动补上。

    他心里默默开心，当作自己的秘密。